弗陵看向谢玄道,眼神询向他,自己的猜测对不对。
谢玄道不可否认:“我父亲起初并不知道是意图谋害,但后来还是从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传来消息,得知元诏帝多疑,一直在有意无意试探孝贤皇后的失忆是真是假。”
弗陵忽然起来疑惑:“那后来这个孝贤皇后的死,是不是也跟元诏帝有关?”
她印象中记得,孝贤皇后临终那一年,与元诏帝的关系并不算亲厚。
但那个时间也不可否认,或许是因为她恢复了记忆,知道自己并不该是处于这个位置上的人。
“一定是这样。”
金连袂忽然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“一定是这样,他可以杀了自己的皇后,又怎么不可以杀一个顶替者。”
弗陵看着她一副激动的样子,无奈一叹气: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。”
金连袂目光喷火,忿忿不平:“那是你母亲,如果是的话,狗皇帝可是你仇人。”
弗陵往后掩了掩耳朵,叹了一声气道:“我听得见,不用这么大声。”
“你这个人怎么冷血,无动于衷?你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?”
“民告官也是要讲证据的,不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三言两语的猜测,就可以为当年的事下定论。何况现在你要告的还是当今圣上,你一个番邦公主难道还能拿捏你的宗主国如何?”
金连袂额角青筋耸动,舌尖紧紧抵着腮,压抑着胸腔翻滚的怒意。
谢玄道放下手中药碗,轻启薄唇,适时出声:“孝贤皇后是在恢复记忆后身子便急剧下滑的,太医院预判是抑郁成疾,郁结于心,在宫中,有最好的大夫医治,不该久久未愈,药石无医,若说没有元诏帝背后下旨意,不应该拖成那副样子。”
“所以说,还是有几分可能的?”
谢玄道并未否认。
“这毕竟也只是我的怀疑,然宫中的事此起彼伏,瞬息万变,但……”
“有你这句话就好,不用多说什么。”金连袂阻断他剩下的话。
她心知,那一定是自己不想听的。
金连袂看向床上那个死丫头,此刻还有本事和胆子掩在谢玄道身后装死,这就是没有从小养在身边的原因。
亲人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,难道还不比她跟前那个小白脸好?
就算小白脸是有些能力吧,但男人若是靠得住这个世间就会少多少不可挽回的悲剧。
“我此番过来,不仅是是要带你回去认祖归宗的,你父亲得知你母亲死后,临终前一直拉着我的手托付,让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将你母亲的骨灰带回与他一同安葬。”
“不惜一切代价,即便发动战争。”
话音方落,那人便冲自己掀开翻江倒海的怒意。
眼睁睁地瞅着那人从房内出去后,弗陵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。
“我冷清冷性吗?”
“嗯。”
谢玄道竟然“嗯”。
“怎么你也这样觉得?”
弗陵皱眉:“不对,你也好意思觉得我冷血?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故意往元诏帝身上引是为什么,你不就想着让高句丽彻底站在那谢家军身前。”
谢玄道失笑:“少一个敌人,多一个朋友难道不好?”
弗陵不可否认。
谁希望自己四面楚歌,处处树敌。
“只是,孝贤皇的死是否真的跟元诏帝有关?”
谢玄道温声而笑:“他本来就是一切罪虐的起点。”
弗陵抬手,轻轻用手背碰了碰他脸颊,黯然无光的眼神落在他身下。
“他把你害成这样,不可谅解。”
她始终不曾忘记自己的错导致谢玄道遭受极刑。
谢玄道:“……”
弗陵:“不过没关系,你不要自甘堕落,我不会嫌弃你的。”
谢玄道挽唇低笑,微微低垂的眼帘将他眼中笑意尽数敛去。
弗陵不解,见他不说话,默不作声的,以为是自己的话勾起他那伤心事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
谢玄道视线微垂,勾了勾她指尖,低声一笑:“想着,先把婚书写起来。”
弗陵舔舐了下唇瓣,讷讷地说道:“无父母之命。”
谢玄道抬眼,微掀眼帘,沉声道:“你现在后悔了?”
她总觉得如今她所作所为只是觉得自己就快时日无多,想哄他高兴而已。
弗陵心虚地摸了摸鼻梁,也不好说自己的确生性凉薄。
“倒也不是,就是担心你回去后,在你祖母面前难做。”
流光从谢玄道坚毅的面庞上划过:“一切有我。”
一切都有他。
他的肩膀足为她挡掉无数刀光剑影,血雨腥风,便是亲人的苛责也被他抵御在后。
可自己又怎能一直只荫庇在他的保护伞下。
她希望的是却是能够与其并肩携手。
她想要回报这个人对自己的好。
弗陵自他后背缓缓俯身贴合过去,将下颌搭在他肩膀,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唇角,建议道:“或许我们可以先做夫妻,不用婚书,不用拜堂,不用红妆十里,不用闹得天下皆知的,别人同不同意也阻挡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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