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陵掸了掸后槽牙,牙龈紧紧地咬住。
这点人,还不够塞牙缝,就想打退那些金兵,未满有些过于夜郎自大?
弗陵自知自己欣喜过望,收敛了眼底的过分期待:“就你这点人,还是先回去吧,回去想想办法,把革命队伍壮大后再过来,到时候,我给你们放大炮庆祝。”
宗濂溪的手从手背滑下,宽大的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:“我这次来便是要将你带走的。”
弗陵挣脱出开,摇头道,“别,我怕你路上带不走我,还要连累你们也死人。”
宗濂溪语气微紧:“繁婴。”
弗陵错开视线,回到药炉上,“别再说了,我在这里过得不比家里差,还得熬药呢,差不多时候,阿舒纳就要过来拿药了,你要是没什么事,就先......”
宗濂溪将药炉一把掀开,滚烫的药汁砸落在地,依旧沸腾地冒着涓涓热气。
弗陵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的脸色也如铁青,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滚烫的热气。
“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?”
弗陵抿唇不语,低下头去捡碎裂的瓦罐碎片。
“褚繁婴,你说话啊?”宗濂溪压制着心底的愠怒,声音放低了下来。
“你这么暴躁的脾气,让我怎么敢说,在我印象里,你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以前的他可一贯如沐春风温文雅意,待人也平和,如今怎么还有了摔东西这个坏习惯?
弗陵叹了一声,继而又道:“你难道没听说,我叛国投敌了?”
宗濂收敛了脸上的冷冽,“正经点,别开玩笑了,好吗?”
“你是什么人,我还不知道吗?思过崖我也去过了,也知道你是为了救她们,熙宁也不相信那些谣言蜚语。”
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,心底总算是舒了那一口郁气。
这些日子每天晚上睡也睡不好,无不是担心挂虑着褚熙宁会误以为自己真的卖身委敌。
不过要随宗濂溪出去,就他现在单枪匹马的,他就算说的是带了六千兵马,可就连给金兵当炮灰都不够。
他还是别折腾了,免得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,不划算。
弗陵挽唇笑笑:“你难道还不知道,他要娶我做王妃,带我去草原,过逍遥自在吃饱喝足的日子,那里没有战乱,没有尊卑,还有天高草地,牛羊遍地。”
宗濂溪笑笑,看着她眼底脸上丝毫不见任何神往:“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吧?”
弗陵抿了抿唇,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:“我都说成这样了,你怎么还是不信?”
“你就那么想做王妃?”
她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了,“当然,而且他对我还很好,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傻乎乎地对我好。”
宗濂溪俯身过来,一把将她腰间箍在自己掌心中,将自己怀里紧紧地按住。
“胡说。”
弗陵抬手甩了一巴掌往他脸上,嗤笑出声,“我再跟你说一遍,就是想当王妃想过上好日子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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