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浅的一句叮嘱，却不知怎么，令景心听出“警告”的意味。
她怔忪的站在楼梯旁，手搭在扶手上。眼睫微垂，脸上笼着一层与现场热闹不符的黯然。
叶绍齐抬首朝冷长风的方向看了一眼。不知他说了什么，顾北定脸上青白交加，却不得不隐忍着微颌首，勉强带笑。叶绍齐转过眼来，看向宋景心的眼里含了一丝怜悯。
“过去坐一会儿？”
叶绍齐微倾身，笑看着她。景心闻言朝他看去，和冷长风不同，他面部轮廓温和。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蕴满了暖光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情。
宋景心后背确实觉得有点疼，她点头，叶绍齐一只手伸过来，景心发现他今天未拄拐仗，他就这么站在面前，压根看不出和旁人有什么不同。
她笑了，手轻搭在他臂上，两人从悠扬音乐里穿过，往连接室外的侧门走去。
“会不会后悔？”
他忽然问，隔着重重乐声。
景心怔了一下，抬头看他。
“或许不该问，但是我还是好奇。Ryan和我，再让你选一次，你会选谁？”
他眼角夹着笑意，看似玩笑，却又别样认真。
景心意图敷衍。她在椅子上坐下来，伸手去拿桌上的饮料，隔着透明的玻璃，却不想见到品茹。
品茹今天打扮得分外美艳。一袭玫红色斜肩鱼尾长裙，妆容精致，笑容张扬。像一团火在人群里跃跃欲动。
屋内音乐骤止，司仪在请主人跳开场舞。冷长风背对她而立，品茹上前。她也看到了玻璃窗这端的她。品茹下巴微昂露出挑衅。
景心不知她挽住冷长风说了什么，长风单手揽了她的腰滑向舞池。
矜贵如王的男人，美艳如火的女人。他们相依相贴，舞姿流畅出色，分外默契。景心盯着玻璃那端，心口忽觉窒闷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她敛了双目，将视线压在饮料杯的平面上，声轻似呓语。
叶绍齐忽然觉得不忍。
“小景！”
静默里忽然亮出一道清亮的女音。叶绍齐半挑眉，见到背靠灯光而站的短发女孩。明眸皓齿，脸颊微红，她喘着气，显然是小跑过来。
“方方。”宋景心看着来人露出微笑。
叶绍齐眯眼，几不可察的将视线转到宋景心身上。他蹙眉。
“叶先生，这位是我的朋友，方方。方氏千金。”
景心替他们介绍。
“方方，这是农夫的叶绍齐先生。”
方缪扫了叶绍齐一眼，急急坐到宋景心身边：“你怎么跑这里来了？让我好找！”
叶绍齐见没有自己说话的份，笑笑起身：“我去喝杯酒。”
景心略感抱歉的对他笑笑。叶绍齐微摇头，起身倾前的刹那，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。景心脸色一变，惊愕的望着他的面孔。
叶绍齐未再多留，进了侧门融入人群。
方缪一见只剩了自己和宋景心两人，忙不迭站起来去拽宋景心道：“快走！我让他在车里等着，你有什么话赶紧和他说。他家里找得厉害，不能露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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