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不透风的板屋内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壮汉将人扛进来，绑在电椅上，手脚全部锁在电椅上。
亮起一盏灯，霍敛脸上的眼罩也被拉下来，光线刺眼，面前站着一个人。
黑色套头包住整张脸，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用墨镜完全遮挡。
霍敛扫视他全身，身高178，体重约75KG，肌肉形态可见经过严苛的特种作战训练。
信息太少，无法精准对应出具体是什么人。
更何况他还不是能和霍敛直接接触的层级，他的雇主或者上级才有可能是熟人。
“你很平静。”他说。
霍敛没说话。
另一间屋子里，一个男人撑在桌子面前，仔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女人，旁边的电脑观测着她的身体的各项数据，一切平稳。
她任何时候都冷静自持，面容清丽如天上的寒月，没有暴露一丝胆怯和害怕。
只是她现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。
男人对着屏幕自言自语：“霍敛、刹祭、假面巫，三个人竟是同一个人。刹祭武力值第一，假面巫伪装和反侦察能力第一，当之无愧的佣兵女王，从无败绩，也从未落入敌人手里，没经历过比死亡更恐怖的俘虏和审讯。”
“你的人生太顺利了，是时候该尝尝苦头。”
他按了通讯器，吩咐道：“让她试试最残酷的审讯手段，撬开她的嘴。”
套头男接收到上级的吩咐，盯着霍敛笑了一声：“如果现在投降，可以少受些罪。”
霍敛半掀着眼皮，冷眼相望：“谁派你来的，趁现在，我还没动杀心。”
套头男：“哎，假面巫脾气这么大，但现在你在我们手上，还是不要惹怒我为好。”
“啊！啊——”
霍如风惨烈的叫声响起。
霍敛淡定的脸上终于发生变化，果然不出她所料，这件事是因为她。
现在她还被困在他们手上，没法百分百保证霍如风的情况，既然因她而起，她就不能让霍如风受到半点伤害。
霍敛喉头发涩，声音沉得不行：“放了他，这事与他无关。”
“那可不行，他不在，怎么威胁你？”
霍敛拳头捏紧。
“看来，假面巫骨头够硬。”
套头男拿起墙上挂着的鞭子，走到霍敛面前，饶有兴致地问：“开始审讯，第一个问题，你是华国军人吗？”
霍敛恢复了平淡如水的神色，像是什么都没听进去，仿佛只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发呆。
“游走在M洲黑白两道的人物，竟然会现身在华国军区，你是卧底，对吗？”
霍敛终于掀起眼皮看他：“情报都弄错，我看你不过是废物，躲在你背后的人也是废物、怂包。”
套头男笑了，“霍敛，国防大学大一新生，这是你身上最普通的身份，你可是十几岁成名的大人物，这些年刹祭和假面巫都渐渐淡出，我猜，你是功成身退。”
霍敛嘲讽一笑，“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。”
套头男没有恼怒，甚至挂着微笑，捏着鞭子的手松了松，顺滑的鞭子垂落在地。
“啪！”
迅猛的一下，鞭子如同雷电乍现。
霍敛被鞭子抽得脸往一边偏去，她的嘴角和侧颊带着一条明显的血痕，身上的军装外套也被抽出一道裂缝。
套头男仍在笑，他慢慢收回鞭子，手指捻过鞭子末梢的新鲜的血迹，放在鼻息间轻嗅。
霍敛的身子僵硬在原处，电椅上的贴片固定着她的手脚，她无法动弹，无法反抗这一鞭子。
霍敛抿了抿唇，嘴角的血混杂着唾液，口腔里满是铁锈味，好多年没尝过舔血的滋味。
她缓缓正着脸，她的眸子正在燃烧，而身上寒气逼人，一冷一热两种极端，吞噬着她，也仿佛吞噬着看着她的人。
“你最好祈求我不会活着走出去。”
套头男没再说话，又抽了她一鞭，两鞭，三鞭……
霍敛全程没闷哼一声，她像是个不会疼的玩偶，一动不动。
……
隔壁的板房，霍如风经历了一轮挨打，他身上伤痕不断，陷入昏迷。
“哗啦。”一桶水泼在他身上。
霍如风一瞬间醒来，对上刚刚审讯的男人。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你父亲叫什么名字，身份，年龄，军衔是什么？！”
霍如风迷迷糊糊，反应迟钝，在一遍遍的逼问下无处可逃。
“我爸，我爸是灰太狼……”
“我妈是红太狼……我是小灰灰。”
“我住在青青草原，我爸是一只抓不到羊的狼咳咳咳，他在狼群地位很低。”
男人一把抓起像一滩烂泥的霍如风，握紧拳头，在他的腹部来了一拳又一拳，“再不老实，就让你全家给你收尸。”
他把霍如风踹倒在地，一脚压在他的胸口上，“你和隔壁那个女的，什么关系，她是什么身份？”
霍如风蜷缩着身体，揪心的痛让他头皮发麻，意识混沌，不禁回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天。
那天他没有上家里的车，跟着同学走去小卖铺买辣条吃，与同学分开后，一个人走回大院。
忽然一双手将他捂晕，他被带到暗无天日的废弃仓库。
他看到很多很恐怖的画面，看到很多熟悉的人的照片，有他的爷爷，有他父亲，还有他姑父。
他们一遍遍问：“他们是什么职位！”
霍如风吓得六神无主，他被打得很惨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。
“我爸爸是灰太狼，我妈妈是红太狼，我是小灰灰，我只有一个爷爷村长，我要去上学……”
由始至终，他只重复这句话。
又两三脚踹在霍如风身上，“快说，那个女的是什么身份，你听到隔壁的声音了吗？她在受刑，她很漂亮，她的身上挨了一鞭又一鞭，很吓人。”
霍如风鼻涕和口水混杂在一起，还带着泪水的咸湿，哽咽道：“她是、美羊羊……”
“你他妈。”男人咬住牙根，被他磨得没有耐心，在他身上又狠狠踹了几脚。
“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？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，几代军官的后代，竟然出了你个废柴，我看你还能扛多久。”
霍如风被踹得皮下出血，等男人力气殆尽，消停在原地的时候，霍如风缓缓支起身子，“放了她，她会坏事，而我，是你们唯一的筹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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