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救的效果还不错，监护仪的数值回归到了正常范围，蔺峥的身体也终于能有一件衣服盖着。
使命完成，凌江玥该回家了。
林珈又亲自把她送回去，出实验室的时候照旧戴着眼罩，不知道是不是猜测着她对声音和气味很可能也敏锐，林珈一路上都在和她说话，企图打扰她的思绪。
“现在时间也不算晚，如果直升机飞得快，应该还能赶上你参加宴会。希望不会耽误你的正事。”
“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参加那个宴会。”凌江玥轻声说。
林珈：“为什么呢？你好不容易回到家里，多认识认识人总不是坏事。融入环境的最好办法就是融入社交群不是吗。”
她咬着唇角摇头，等上了电梯才说：“宴会是那个养女的订婚对象家举办的。”
林珈懂了，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，而且这个场合还是养女占据重要位置，参加宴会的人肯定会盯着她们俩评头论足，大概率还是更加针对她的那种。
光是想想都不想去了。
但这是别人的家事，林珈不好多嘴，只是说：“那就当不想浪费这条裙子好了。你今天特别漂亮。”
“谢谢。”凌江玥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。
之前送她来的直升机还停在原地，螺旋桨这会儿已经转起来，随时准备着送人离开。
林珈再次说了感谢的话，目送着她坐上去，等直升机升空远离，才回到地下基地。
蒋雨行和许嘉言终于有点休息时间，出了实验室，正瘫在一边喝水。
看她回来，蒋雨行随口问一句：“她走了？”
林珈：“嗯。”
许嘉言看她眉心还凝着，问：“怎么，有问题？”
“我觉得，凌江玥的大脑经过肾上腺色素的改造后，恐怕不只是视觉变特殊了，可能还有嗅觉和听力。”
蒋雨行喝水的动作慢下来：“从哪儿看出来的？”
林珈揉了揉脸，坐下说：“她被蒙着眼睛走进来，有下意识闻味道的动作，出来的时候不好奇不追问，安安静静的，和我见过的特殊案件调查部门的人很相似，他们只会在想要探听很细微的声音的时候才会这样安静。”
他们特调处和很多部门都有打交道，特别是她偶尔会被借调，接触过更多人，其中就有国安局的特殊部门。
蒋雨行扶了扶眼镜，严肃说：“所以你觉得，她真的是那些国外非法组织培养的内应？这么说她当年失踪是因为被人拐去洗脑了？”
许嘉言：“那她身体里有肾上腺色素的事，到底是在失踪之前就有了，还是失踪后才被人为开发出来的？”
林珈摇头：“不清楚，只是猜测而已。”
凌江玥一直表现得很惨，如果这些猜测是真的还好，要是假的，她都觉得挺伤人心，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帮忙救人，他们却坐在这儿猜测人家居心不良。
林珈不说这个话题了，吸口气问蔺峥怎么样了。
许嘉言说：“各项数据都在恢复正常。趁着他没醒的这段时间，我们正好能给这起目击案做个总结，好做归档。”
林珈算是代理队长，点头安排各自任务，看见蒋雨行在那儿捣鼓手机，皱眉问：“你干嘛呢？”
“删照片。”蒋雨行叹气，把实验室门口正对电梯的监控视频截图给他们看一眼。
“我想着蔺哥在昏迷中都不忘朝着人家那边看，说不定是有点意思呢，要是信息素的治疗办法不奏效，我还能打印几张照片给他揣着当念想…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林珈踹了一脚：“闲得没事就滚去写报告，再跟局里申请添加几个帮手，借调的也行。”
蒋雨行屁股点火赶紧闪开：“怎么申请啊，之前每次申请都没通过过，现在又有个编外合同工顾问加入，更不可能了。”
林珈：“不知道想办法？之前不通过是因为我们部门碰到的真实案件很少，局里不想人员过剩。但最近连着来几起案子，还都是很危险的，就算不加人总可以借调吧？”
他们UMA特调处只调查未知生物案件，和人类犯法的案件相比少之又少，而且其中大多只是目击，传说，几十年来能找到真实“嫌疑生物”的也就那么百来起，所以人手一直很少。
闲着没案件的时候，他们还会被借调到其他部门去，要不是他们几个要能力有能力要知识储备有知识储备，这工作大概会干成工地上的临时工，来活儿才有工资。
许嘉言避开了这个老大难任务，还贱兮兮给蒋雨行出主意：“要是还不通过，你干脆私底下和其他部门商量商量得了，只需要你付出一点……嗯哼。人体科学部不是对凌江玥很感兴趣吗，你可以说我们交换顾问。”
蒋雨行差点意会错他“嗯哼”的意思，摸摸自己健硕的胳膊说：“出什么馊主意呢，人家合同工也是有出差意愿的。”
依他看，凌江玥愿意顶着被怀疑的难受来他们部门当顾问，一半的原因是看上了蔺峥。人体科学部又没有蔺峥，人家肯定不想去。
许嘉言笑说：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。蔺哥不是担心她参与了非法买卖神秘生物的事吗？把她借调到其他部门去正好。”
林珈在边上若有所思，最后还要一个给一巴掌：“赶紧去做事，我最近眼皮跳个不停，总觉得不等蔺哥醒就又有案件找上门。动作不快点，到时候剩一堆事。”
蒋雨行惨叫：“千万不要啊！要不然直接当凌江玥有问题吧，自从她出现后，这种几年难得一遇的案件一件一件跟着来。”
许嘉言：“二货，珈姐指的应该是那个探险队带来的麻烦。”
蒋雨行：“要了老命了，当时就不该救他们，让蝴蝶吃了算了！”
他想从兜里摸根烟出来抽抽，抽走烦恼，但是林珈不用回头都能扔一本书砸他背上，直接把烟砸得掉地上。
“基地里的气味都是特别设置的，你敢在这儿抽烟，今天晚上就能有被刺激醒的生物爬到你床上去，床头一群寄生虫，床尾一排飞头蛮。”
蒋雨行：“……”
“我去做电子档案，”许嘉言就是队友挨打时装得最勤快的人，“那个微生物的所属大类是寄生吧？给案件取个名字吧珈姐。”
蒋雨行：“……”臭不要脸许嘉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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