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天再次朝走廊另一侧走，这次每路过一个寝室门前，便停下，视线盯在病人脸上。
江天虽然从小学习成绩不怎么好，但他记忆力极好。
自从对林邱的事上心后，他就练成了微表情识人，这会儿江天根据患者的身材样貌特点，清晰地记下的每个人此刻的面部表情。
这种时候，如果是将钥匙藏起来的凶手，会是什么表情。
毕竟自己接下来的几天可是要做屠院这种事，和普通人的人此刻表现肯定是不一样的。
但江天此刻面对的也并不是一群普通人，而是随时可以癫狂发疯的精神病患者。
这些人的脸上的表情和正常人本来也会有区别，所以此刻记下他们的表情只能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。
他在路过年轻人面前时，脚步停住了。
这位叫汪洋的年轻人立刻地下了头。
“把头抬起来。”江天声音冰冷。
汪洋这才缓缓将头抬起，还是和刚才一样面无表情。
但若仔细看，便能发现这名年轻人眼球很平稳一眨不眨。
人在眼球平稳的状态下，说明在思考。
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有心情思考，所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呢。
“他什么病进来的。”江天没问年轻人，而是问一旁的其他病人。
“他没病啊，医院护工抓错了。”汪洋的室友忙帮他说话。
汪洋的室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，名叫王力，说起话来有些小孩子的活泼气，王力自从生病后心智便停在了五岁，此刻和一个五岁孩童没什么差别。
“没病？乱抓人吗。”
“是啊，我们这里的人都没病，很正常的，真正有病的是那群护工，他们还乱抓人！”
江天：“......”
进到精神病院的人都以为自己没病，这是正常回答。
差不多把这些人的此刻的表情都记了一遍，江天拍了拍汪洋的肩膀。
“就你了，单独谈谈。”
汪洋一成不变的瞳孔快速回过神来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！
江天大大咧咧笑了一声。
“放心，我可是你的———主治医生，怎么会伤害你呢。”
“主治医生”几个字一出口，年轻人和他另一个室友一起打了个哆嗦。
602号病房内。
江天坐在病床一侧病床上，两位病人坐在他对面。
此刻两人都穿着工工整整的病服，身体也坐的笔直，在笔直的身体下，还能看到两人身体哆哆嗦嗦发着抖。
看把孩子吓的。
他刚刚做的那事真有那么可怕吗......
江天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些。
毕竟已经是从来一次了，就算是那种十恶不赦的杀人犯，sha人、屠院，也该有杀人动机。
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凶手痛下杀手屠杀整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呢。
“不用这么拘谨，咱就和正常人聊天一样，我就是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把下面的门锁了而已，又不是惩罚。”
江天语气轻快平和。
两人视线立刻转为震惊，“藏钥匙？我们没有啊，我们整天都在医院里面怎么会藏钥匙呢。”
被江天这么一问，男人立刻碎碎念起来，年轻人也跟着念叨着。
“我们为什么要藏钥匙，就算您是医生也不可以直接质问我们。”
江天手臂上的独眼再次张出，这颗毒眼猛地瞪向两人，视线像看老鼠一般。
“问你们什么就答什么，我可没他那么好脾气。”
在看到独眼的一瞬间两人瞳孔骤然一缩，眼中升起惧色，刚才江天左手手臂拎着大块头虐杀时的样子随即出现在他们大眼里。
“我、我们真的没有藏钥匙，我们胆子比较小，我们.......都是好孩子，不会碰钥匙的。”
不等江天继续问话，王力直接像小孩子一般将被子盖过头顶，脑袋藏了进去。
而目前可疑行最大的是汪洋，他木木杵在原地，双眼眼瞳焦距越来越散，他已经陷入了蛇深度思考。
“告诉我，你现在在想什么。”
年轻人打了个哆嗦，因为江天这道声音短暂地回过神来。
“我，他，你，你们。”他以此将手指向自己，蒙被子的男人，江天还有门外，然后这张干净的脸上唇角慢慢浮起来笑容。
“全部的全部， 早晚都要死的。”
随着他的话江天视线立刻暗下，他猛地抓住汪洋手腕。
“你果然知道内幕！”
汪洋涣散的瞳孔被拉回神，却猛得甩开江天按住自己的手腕，和男人一起将头藏进了被子里。
“别、别打我别打我，我再也不乱说了我不乱说了.......”
汪洋和王力一样嘴里一直重复着碎碎念，反倒江天落到两人身上的视线的沉了沉。
果然对待精神病人不应该用对待普通人那种方式，这两人应该都被他刚才虐杀那一幕给吓到了。
不过汪洋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，反而更像是知道内幕的人。
整个六层一共有二十四个精神病患者，他要是一个个走访排查相对比较麻烦。
“吱嘎———”
病房的门被打开了，一个穿着护工服的胖大妈出现在门外，江天视线立刻移到护工脸上。
怎么回事，整栋楼他不是都走过了，除了六楼住的患者以外跟本没有其他人，所以这名护工是从哪来的！
这会儿护工也注意到了江天的存在，胖大妈脸上的褶子拧起，视线狠狠瞪向江天。
“病人之间不许串病房你不懂？！”
江天缓缓从床上起身，看来这所精神病院内的存在可不只有病人呢，还有藏在暗处的护工，医生和院长。
“哎哎哎，你这臭小子我问你话听不见啊！”
见江天不回答大妈急了，她抄起放在角落里的拖把就往江天身上揍去！
江天反应速度极快地拦下，视线狠厉地瞪向胖大妈。
“我就说怎么病人怕我怕得这么厉害，看来你们背地里没少打患者啊！”
咔嚓！
一声脆响，江天直接将大妈手中的拖把折断了，见状大妈视线猛地生出恐惧！
她赶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镇静剂，针孔拔到一半直接朝江天手臂上扎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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