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着这样迷惑性的发言，还有自己的身份地位，姜顾冬过得十分快活自在，也就是这几日，小女儿姜令宜闹得厉害，吵得他脑子嗡嗡的，却也没个办法。
“爹——！”
姜令宜是正妻生下的女儿，有身份，有宠爱，从小见惯了自己父亲天平的倾斜，又养成了会用嘴甜得到想要的性子，于是得到了太后的青睐与属意，成了大原皇后的预备役，此时在姜家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。
而唯一让她不顺心的，便是太后有意让那个旁支的姜衡与她作伴，一道入宫。
“……她爹十数年来，一直都是个不上道不长进的，她姜氏阿衡也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。”
姜令宜嘟着嘴，摆弄着她爹书房里那些个装饰用的诗画书本。
“为什么偏偏要她与我一道进宫……太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？”
姜顾冬手抖了抖，滚烫的茶水滋了出来，忙扔到旁边的桌上。
“你清醒一点！”
他哆嗦地瞪了小女儿一眼。
“太后的决定，还轮得上你来质疑？”
觉得指节皮肤一阵火辣，他忙叫来下人为他去取药膏来敷上。
“她那姜衡没有家世、没有背景，进了宫去，最大的倚仗便是我们——还有你！太后那是为你着想，你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？”
姜令宜哼了一声。
“爹爹你可真是糊涂……皇上孝顺，后位落到谁头上，自然是姑母说了算。既然姑母能说了算，又何必再添一个姜衡？她什么都没有不假，可她偏偏就是一张狐媚子长相，旁的没有，最是勾人——我即便是皇后，但若是太子不从我的肚子出来，那富贵和荣耀，可就都跑那家去了——”
她声音轻飘飘的，一字一句都在看着姜顾冬的神情。
眼见着父亲眼神凝住，怔忪的模样都忘了往手上吹气，她得意自笑了笑，语调放缓，语气却更是忧虑。
“到时候，谁是主家，谁是旁支——是实打实的姜国舅，还是空有名头的姜国公，就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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