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我跟他有什么仇啊！”
聂浩远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，于是提高些声音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“小凝，你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，就是为了说这样有的没的的事？难道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，你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，而我也能接，就不能说点别的？”
白雅凝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，声音带着极力压制的哭音。
“这件事，是你故意设计的，对不对？晚会上，我只喝了你给我的那杯酒，可那杯酒里，被人下了药，然后......我就失去了意识，这个......你要怎么解释？”
聂浩远从没见过这样的白雅凝，他认识的白雅凝，是温和乖顺的女孩子，他说什么，她就相信什么，从来不会这样的咄咄逼人，声声质问。
“到底要我怎样说，你才会相信我说的？雅凝，你说什么酒什么下药的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如果你打电话来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，不好意思，我明天还有活动，现在要睡觉了，拜拜！”
“我只想知道一个真......嘟嘟嘟......”
那边，聂浩远已经挂了电话。
通话被迫结束，想说的话变成一句一句的质问，白雅凝只想知道的真相，已无须多问，答案已在心中。
从前聂浩远总说，等他成名了，他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，让她不再受贫穷之苦。
后来，她舍弃自己的梦想，换他一个美好前程，他一步一步，被捧得渐渐红起来，到现在，有了如今的成绩。
可她得到了什么呢？
未经他的允许，不能私自出现在他的面前，不能主动给他发信息，更不能擅自给他打电话。
现在，他竟然......如此设计她。
她的付出，都换回了些什么呢？
什么才是值得的？
什么又是不值得的？
从此以后，她想为自己活一次，也应该为自己活。
白雅凝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，起身，打开门去外间。
沈稷正坐在沙发上，手里端着酒杯，轻轻的晃动这杯子里红色的液体，他抬眸看向白雅凝时，幽深的眸中涌动着隐痛的暗沉。
白雅凝略一踌躇，还是抬脚朝他走过去，蹲在他脚边，纤细的手指拿过他手里的酒杯放到茶几上。
“沈稷，你能帮我一个忙吗？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能帮我查一下，那个刘公子，和聂浩远之间......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她的脸色是血色褪尽的白，声音轻轻柔柔，一双哭过的眼里，有悲痛到无以复加的凄然。
沈稷没问她，她和聂浩远是比什么关系，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，听着她说话。
“我不愿意去相信是他为了什么利益，在背后如此设计我，竟然狠心到要将我送给他人，可我想知道一个真相，就当是......”
她凄然的笑了一个，“就当是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，画上一个句号吧！”
沈稷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收拢，握成了拳头。
他答：“好！”
白雅凝坐到他的脚边，松软的地毯并不凉，可她却心寒的厉害。
沈稷看着她端起刚才杯她放到茶几上的那杯酒，微一仰头，一杯酒便见了底。
白雅凝拿过酒瓶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沈稷压住她的手，皱眉，满眼隐隐的心痛，“雅凝，你别这样，如果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，你和我说，能帮到你的，我自然会帮你。”
“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，说这句话的人，应该是我才对。”
白雅凝动了动身体，换一个姿势，背部靠在茶几上，和坐在沙发上的沈稷面对面坐着。
“沈稷，你帮过我那么多次，还救过我的命，你想要我怎样感谢你？”
如蝶翼一般的眼睫轻颤，白雅凝看着沈稷，眉眼间透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颓然。
“只要你说，只要我可以做的到。”
就算你也像聂浩远这样对我，我也认了。
可沈稷，不是聂浩远，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子拱手送给其他男人，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，他沈稷做不到。
“雅凝，你今天情绪不好，我给你时间，等你清醒了，想好了，再来跟我说这些话。”
“你觉得现在的我，脑子不清楚，只是一时心血来潮，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吗？”
白雅凝说着说着，竟然笑了起来，“呵呵呵......当然不是，我是在说真的，沈稷，你应该相信，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，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而且，你不用担心我事后会后悔。”
这原本是他想要的结果，可现在目的提前实现了，他心里却没有半分的快乐，只觉得烦躁不安。
沈稷深深睨了一眼白雅凝，眉眼深沉，晦暗不明，“我说过了，我会给你时间，等你想清楚了，再来找我说这些话。”
白雅凝仍然在笑，笑声越来越大，“呵呵呵......”
好一会儿，她才停下来，不去看沈稷，回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端在手里，却不着急喝。
她说：“沈稷，你在害怕，对不对？可是......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？”
白雅凝的声音越来越轻，几乎喃喃自语，“原来沈公子也有害怕的时候啊，堂堂沈少爷，也会害怕吗？”
沈稷眸子微眯，从茶几上拿过烟盒和打火机，给自己点了根烟，吞云吐雾。
他的确是在害怕，也的确是在担心，她有一天会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。
是啊，他堂堂沈少爷，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，害怕的事，还是因为一个女孩子。
“呛嗓子吗？”白雅凝忽然问了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沈稷挑眉睨向她，没明白。
“我说你的香烟。”白雅凝细白的手指指了一下沈稷修长手指间的香烟。
沈稷看着白雅凝，轻摇了摇头，他以为白雅凝时在问他，便说：“已经习惯了，没觉得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！”
白雅凝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出来塞在嘴角，又抓起打火机，微低着头，点燃。
动作熟练......沈稷看得分明，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抽烟。
明明很轻的吸了一口，无奈烟劲儿太大，她还是呛到了嗓子，忍不住的咳嗽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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