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学听到这里后问道：“娘你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？”
张奶奶像是进入了自己的回忆中：“我在小的时候，曾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当过伴读。虽然没几年那户人家从咱们县里搬走了，我又回了家。
但是我在大户人家的那几年里，见识了很多主仆相处的情景。而你爹和张博相处就跟他们那些主仆一样。
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娶我吗？那是因为我跟村子里的其他姑娘比，仪态不一样。
他仅从我的仪态上就知道我在大户人家带过，且学过礼仪。这样的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”
张学：“您跟爹成亲只是因为爹看上了您？”
张奶奶：“当然还有你外祖父看上了你爹，你爹那自身气质，就算在怎么隐藏也隐藏不住。
一个从小在大户人家长大的人，跟一群泥腿子在一起，他在怎么隐藏，也藏不住的。”
张学：“爹的确跟村里其他人不一样，张博也不一样。”
张奶奶：“是啊，张博不一样。他跟村里的小孩子一点也不一样，只简简单单的现在那里，都能将所有人都比下去。那个时候张博还那么小，但是气质却那么出众。”
张学：“既然您猜到张博不是爹的孩子，为什么对他那么好？”
张奶奶：“就是因为我猜到张博不是你爹的孩子，我才对他那么好的。”
张学：“为什么？”
张奶奶：“你说呢？”
张学沉默了。不可能就是因为张博是他爹的主子吧，那个时候就算对张博不好，似乎也没人可以给张博做主。
张奶奶：“想不明白？”
张学：“想不明白。”
张奶奶：“你爹对张博很忠心，想要得到你爹心，让你爹接受我，我就要让你爹高兴。
而你爹唯一在乎的就是张博，那我对张博好，就可以得到你爹好感。
我之所以能够嫁给你爹，就是因为你爹需要一个能够照顾好张博生活起居的人。
若是我对张博不好，可能就不会有你的存在了。”
张学：“……”
张奶奶：“好了，无论张博什么身份，是不是你爹的孩子，这些都不重要了。张博走了，他唯一的女儿也离开了张家坡大队，我们可能在无交集了。”
张学：“张清竹只是去上学，怎么可能就不会回来了？”
张奶奶：“你不会觉得你们做的那些试探，清竹那丫头没看出来吧。她只是看在我这个老太太的面上不跟你们计较。
她给了你们足够的好处，就是为了能够还清我对张博的照顾之情。如今两清了，她怎么还会与你们有牵扯。”
张学：“她那么小，怎么可能想到这么多。”
张奶奶：“大户人家的孩子，自小就教很多东西。早些时候，清竹的年纪都能当娘了，可不什么都懂。”
张学：“大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？”
张奶奶：“不，但是张博家不是简单的大户人家。你爹只是个仆从，但是他不比普通大户人家的少爷差。
你别忘了你从你爹那里学到了多少，你自幼都学了些什么。仆从都这样，何况主子。”
张学：“……”
张奶奶：“如今你爹已经去了，清竹丫头也给你咱家足够的好处，各自安好吧。”
张奶奶说完这句话，摆了摆手，让张学出去。她拿了手边的靠枕躺了下去，意思很明显，我要休息了。
张学从张奶奶屋里出来，就看张青松站在张奶奶窗前。张学看了他一眼道：“全听见了？”
张青松：“听见了。”
张学：“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在张青松到张奶奶窗前的时候，张学就已经知道了，但是他没有回避张青松，而是继续跟张奶奶谈话。
张青松：“就是感觉有点意外，但也说得过去。”
张学：“哦？”
张青松：“我能感觉到清竹她刚开始是真的想培养我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她就放弃了。”
张学：“怎么会？什么时候转变的？”
张青松：“好像是在王明那批中草药研究小组的人闹事之后不久，清竹就很少叫我去帮她做事了。”
张学：“这算什么态度转变？”
张青松：“怎么说呢，我感觉就是，清竹若是想培养一个人，就会带在身边为她办事。若是她哪天不用了，证明她就放弃了。”
张学：“让人给她干活就是她看重那个人？”
张青松：“应该就是这样。就跟大伯一样，他看重四叔，所以会交给四叔很多事去办。”
张学：“你大伯看重你四叔？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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