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初醒尴尬的牵了牵嘴角，双手背在身后，指尖轻轻的拽着衣角。
顾千歌侧眸看着方初醒，精致的眼眸黯淡无光。
“初醒，你先走吧。”顾千歌低声道。
“嗯。”方初醒点了点头，一步三回头地跟在顾千歌的经纪人的身后，上了他的商务车。
商务车的两侧车窗都贴着偏黑色的膜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艺人的隐私。
而此刻，狭小安静的车内，方初醒和顾千歌的经纪人面面相觑，谁也没有先张口说话。
司机安静地坐在前面，方初醒从后视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，他正带着墨镜，低头翻看着谁家的综艺节目。
气氛一时间安静的诡异。
方初醒眼见着这个女人地性格如此要强，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犯怵的。
少说话，多做事，是她一向的处事之风。
方初醒四处张望着看了看。
车内的休息设施一应俱全。小到小桌板，纸杯点心饮品，大到CD播放器，耳机音响LED显示屏，一切日常能够用到的东西，车里都安装了对应的设施。
方初醒不禁在心中感慨：
到底是傅氏集团的商务用车，她是真没想到这里的设施会这么完善。
方初醒抿了抿唇，伸出手摸了摸商务车右侧内壁上的耳机。
耳机两侧的棉塞摸着极为柔软，是那种记忆棉，会根据不同使用者的耳部轮廓来改变成不同的形状。
方初醒有些好奇，伸出手想要把耳机摘下来试听一下。
“别乱动！”
一道冷漠的女声响起，吓得方初醒浑身一抖，手心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。
方初醒有些心虚的看着顾千歌的经纪人，悻悻地收回手。
“抱...抱歉。”
经纪人轻哼一声，翻了个白眼，悠悠开口：
“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，看什么都新鲜？”
方初醒一滞，脸色微红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佯怒。
“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这还要我解释什么意思？刚才我就想说了，你谁啊，你算老几啊？”
方初醒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，努力辩解道，“我刚才说过了，我是......”
“嘘，”经纪人把指尖放红唇前，不屑道：“我知道你是谁。所以你也要明白你是谁。公司如果有设计部和我们的对接，请你联系我，在最快的时间跟我协调。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，你过来凑什么热闹？”
“我刚才就想问了，我们这忙的分不开身，傅总亲自下令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把这件事解决好，你一个设计部的员工来捣什么乱呢？
“人那，得脚踏实地。别总想着靠别人上位，夺眼球造绯闻的伎俩我看的多了，你啊，还是省省吧！”
方初醒消瘦的小脸被气得又红又紫。
这副嘴脸，这副小人得志肆意误会贬低别人的嘴脸，她见了太多，可是不论是见了多少次，她还是怒不可遏。
“你说够了没有！什么叫‘夺眼球造绯闻’的伎俩？什么叫‘我也要明白我是谁’？你说话这么难听，集团知道吗？”
经纪人冷哼一声，“呵，我这个脾气一向是这样，有什么实话藏不住，就得说出来。”
“实话...你以为你的‘实话’就是事实吗？你以为你这脾气是真性情，人人都喜欢吗？”
任凭从前的方初醒是如何的好欺负，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欺负，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。
那经纪人毫不在乎方初醒的愤怒，“我又不是人民币，不需要人人都喜欢我。”
“自以为是！”方初醒怒道，“你说你是按着傅总的要求来这里协调的是吧？好，那你知不知道，是谁让傅咎尘这么迅速的就亲自下达了指令？”
方初醒直言不讳的称呼了傅咎尘的全名，倒是让那个经纪人一愣。
方初醒继续道，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造绯闻来博得什么眼球，也从来不想踩着什么机会火一把。我来找顾千歌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朋友，我和他，是早在你们发掘顾千歌之前就熟识了的。后来，顾阿姨生病住院，也是顾千歌拜托我抽空来帮忙看看他妈妈。每一次我来找他，从来不会在明面上暴露自己暴露他，我从来也没有给他造成过困扰！”
“再说你，”方初醒深呼吸了两口气，勉勉强强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，“你自认为是顾千歌的经纪人，你觉得你是他的自己人，要‘一致对外’是吧？行，顾千歌出事了这么久，你作何反应？你第一时间出现了吗？你没有！”
“你是等着傅总下达指令了，你才匆匆赶过来的。为什么？因为你觉得，顾千歌不过就是个新人，即便他这次糊了，你也可以扶持其他艺人！”
经纪人瞳孔一缩，心虚的别过目光。
方初醒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想法。
“还有，都是女人，谁看不透谁呢？”
方初醒的眸光清澈而锐利，紧紧盯着那个女人。
“你那么排斥我，无非就是讨厌你一手带出来的新人，条件还不错的这个男人，跟别的女人有着莫名其妙的瓜葛吧！”
方初醒冷笑一声，“你放心，没人会跟你争夺那虚荣心，我来只是作为顾千歌朋友的立场来看看他需不需要我的帮助，你不用害怕。”
方初醒一口气说完了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，只觉得浑身舒畅。
她从来没有试过为自己的清白和名誉还有自尊争辩过什么，若不是顾千歌的经纪人太过咄咄逼人，她可能一直就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方初醒。
如今开了这回先例，方初醒就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她。
她不会得理不饶人，但也绝对不会纵容别人再欺负到她头上。
其实，她还是带了些别的感情色彩。
谁让那个经纪人对顾千歌说话如此不客气呢？
那个经纪人被方初醒说的哑口无言，理亏的坐在一角，嘴唇紧抿，一言不发的翻阅手机里的消息。
那司机更是沉默惯了，听见后座方初醒两人的争辩声，早已经带上了耳机，不闻旁事。
方初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不再看那个经纪人，转过头望着顾千歌和顾卫民父子二人的方向，担忧地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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