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归一楼这里离开，顾月歌和夜星寒一起回了神都学院。
小奶团牵着顾月歌的手东张西望，小鸟立在她肩头神气活现，两个小崽崽啃得一嘴糖衣。
小鸟似乎长大了不少，额前的黑色褪去，转而变成一抹深邃的红，原先短小的翅膀变得宽阔，尾部也长出了暗金色羽毛，如同锦缎一般柔滑光亮。
顾月歌揉了它一把：“说起来，焚天鸾鸟也孵出来好久了。”
小鸟连忙搭腔：“是啊是啊，都可以认主人了！”
说完，眼巴巴地看着夜星寒。
夜星寒幽幽道：“确实肥了点，可以炖了吃。”
小鸟瑟瑟发抖。
小奶团道：“月月，给它起个名字吧。”
顾月歌想了想：“既然它是焚天鸾鸟，那就叫小黄好了。”
小鸟：“......”
你敢再随意一点吗？
夜星寒的眼神凉凉地扫过来：“怎么？师父给你起名字，你不满意？”
它敢吗？它敢吗？
小黄含泪收下了新名字：“那，小黄可以跟着主人了吗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夜星寒冷淡拒绝。
小黄失落地耷拉下脑袋。
顾月歌问小黄：“说起来也奇怪，你为什么刚一孵出来就认夜星寒做主人？莫非焚天鸾鸟也看脸？”
小黄怯怯道：“因为他一直都是我的主人。”
这是个什么回答？
顾月歌想不通：“难不成你们之前认识？可你之前也只是一颗蛋而已啊。”
夜星寒也觉得奇怪，他前世并不曾遇见过焚天鸾鸟，今生跟焚天鸾鸟也没什么接触，也不知道它为何这么固执。
最后，夜星寒道：“可能它脑子不好吧。”
顾月歌点头：“嗯，也只能这么解释了。”
小黄：“......”
它确实很早很早就跟主人认识了，认识了几千年，只不过它不能说。
很快到了校舍。
顾月歌进入方寸之间，泡在灵泉里，她忍不住想：“你说神皇会如何处置林雾呢？”
夜星寒看着身侧的少女，问：“师父想怎么处置？”
顾月歌失笑：“哪里是我想怎么处置，就能怎么处置的？最重要的不还得看神皇的意思吗？不过，她抢了慕祈的凤凰邪火，总得夺回来才行。”
夜星寒摸摸她的头：“师父先入定修炼吧。”
顾月歌开始入定修炼。
她端坐于灵泉之中，纤纤素手轻轻巧巧地搭在膝弯处，背脊挺直，脖颈高抬，双眸自然阖上，周身萦绕着纯白的淡淡雾气，仿佛自仙界缓缓而来的神女。
轻灵飘逸，如梦似幻。
夜星寒看着她，眸光温柔得仿佛能化出水来。
等顾月歌入定之后，夜星寒进了皇宫，见了神皇。
林雾这些年作恶多端，见闻楼搜集了罪证，整理成一个册子，夜星寒把这本册子交了上去，淡淡道：“我知道你对于林雾的重视，也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包庇她，这些龌龊事我本来管不着，但是，她惹了我师父，所以，我要亲自处置她。”
九龙王座之上，神皇一袭玄色长袍，暗金色苍龙游转于其上，带着聛睨一切的孤傲与霸道。
“要我处置一个七阶炼丹师，你也得付出点什么吧？”
夜星寒抿唇：“我可以做这个太子，但太子妃，我要自己挑。”
“不成！”神皇薄唇锋利，眼神犹如猛虎一般威仪尽显，“太子妃只能是南乌公主乔惜雪，没有旁人！”
夜星寒起身离开，背影决绝，没有丝毫犹豫：“我们的交易谈不下去了。”
等他快要走出大殿，神皇这才开口：“双方各退一步。我可以把林雾交给你处置，但不能杀死她，作为交换，你得肩负起太子的职责。”
夜星寒停住脚步，看向神皇：“什么职责？”
“东篱边境的白水城出现了邪修，我要你去一趟，把这事圆满解决，待你回来之后，我会把林雾交给你。若你失败了，就得娶乔惜雪！”
白水城位于东篱国和南乌国的交界处，有充足的灵脉和矿脉，按理说，这种地方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，不过因为邪魔横行数百年，两国分别派去了不少修士，都是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无回，后来两国也都歇了这个心思。
如今的白水城，属于两不管。
没有秩序，没有规则。
根本没人可以解决白水城的事情，神皇这是以林雾做诱饵，挖了个大坑给夜星寒跳。
等夜星寒见识到白水城的厉害，他不但得乖乖回来做这个太子，还得听他的话娶乔惜雪。
夜星寒看出了他的意图，却毫不在意，淡淡丢下两个字：“可以。”
-
顾月歌修炼了十天，外面也只是过了十个时辰而已，正是第二天的清晨。
顾月歌出了方寸之间，高抬手臂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
少女的姿态慵懒随性，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清爽的吸引力。
夜星寒道：“师父，外面的处置公告贴出来了，说是把林雾关在了天牢里，你若是想要，我可以把她提出来，任由你处置。”
“林雾可是七阶炼丹师！居然能让我们随意处置？”
夜星寒轻描淡写：“只是身为太子的一点小权利罢了。不过，在这之前，我得去一趟白水城。”
若是去白水城，便意味着得跟师父分开一段日子，虽然夜星寒很不舍得，不过如今的师父已经是元婴期了，再加上有百里前辈保护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情。
“去白水城做什么？”
“处理一点小事，师父你放心，我会很快回来。”
乔惜雪走进来，刚好听见白水城三个字，脸色变了变：“夜星寒，你居然要去白水城？那不是去找死吗？”
顾月歌疑惑：“白水城怎么了？”
“白水城邪魔横行，邪修泛滥，个个穷凶极恶，凡是进入白水城的修士，没一个活着回来的！”乔惜雪脸上带着忌惮神色，“我的一位堂兄就死在里面，尸骨无存。”
顾月歌忍不住对夜星寒生气：“你居然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？这不是找死吗？如果是为了让我能够处置林雾，那我告诉你，大可不必！我有很多种办法对付林雾，不需要你这么牺牲自己！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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