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就是我梦中的废弃自来水厂了。”
站在废弃自来水厂外，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十分微妙，有种不真实感。
明明自己是清醒的，却又好像来到了梦中。
“老陆，你过来一下。”我招呼着陆桓。
“怎么了？”陆桓疑惑道。
“你接我一拳。”
“啊？”
话音未落，我一拳轰向陆桓，陆桓反应迅速，赶紧抬起双手格挡。
但即便如此，陆桓还是被我一拳打飞五米远，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，才狼狈地落地。
“老大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陆桓感到双手酸涩，忍不住质问。
“测试一下我是不是还在梦里，”我笑道，“现在我可以肯定自己在现实中了。”
刚才那一拳我收了力道，否则毫无防备的陆桓绝对会被我一拳干趴下。
陆桓郁闷道：“测试就测试，你提前说一嘴也好啊。”
“我怕我说出来了，梦境就会做出相应的改变……算了，你不懂。”
我没有解释太多，直接推开废弃自来水厂的大门，大步走了进去。
陆桓和周灵溪赶紧跟上。
自来水厂内一片破败的景象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都不知结了多少个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低声说道：
“果然有鬼臭味，只不过鬼臭味都散了。”
这意味着这儿曾经闹鬼，但就在不久前，这里的鬼全都离开了……或者灰飞烟灭了。
在梦境里，废弃自来水厂里藏着不少水鬼，但后来那群水鬼都被人给消灭了。
既然梦境里的怪老头能伤害到现实里我，想必那些水鬼也不能例外。
它们死在了梦中，现实也就魂飞魄散了。
陆桓和周灵溪一番搜索，很快有了发现。
“老大，这里有生火的痕迹，角落里还有几个出厂日期就在近两个月的罐头！”
周灵溪在水厂的生活区发现了痕迹，我上前检查了一番后，可以确定这就是真云和真玉留下的痕迹！
不出我所料，他们果然到过这里！
陆桓捡起地上的罐头，仔细地观察着，同时提出疑惑：
“他们曾经在这里休息过，那后来为什么又离开了，他们去了哪儿呢？”
这也正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。
真云和真玉虽然在逃亡，但以他们二人的本事，应该不至于如此狼狈。
他们甚至都已经来到了螺洲湾，距离建州灭垢司不过几十公里远，他们为什么不用其他方式来找我，而是用造梦这种奇怪的方式呢？
杀我的办法，也有很多吧？例如真玉擅长用毒。
“老大，你看这里。”
陆桓突然有了新发现，他来到一处楼梯口处，楼梯因为年久失修，再加上环境潮湿，已经被青苔覆盖，而在青苔之上，却有几个清晰的脚印，和两道奇怪的拖痕。
我们方才是从另一边上楼的，这就是说，这些痕迹同样是真云和真玉留下的。
“奇怪……”周灵溪突然皱起眉头，似乎心中有所猜想。
紧接着，她回到入口处，仔仔细细地检查地板。
我忍不住问：“灵溪，你有什么发现？”
身为我的右臂，周灵溪的智商获得了我的认可，今天带她来也有这部分的原因。
周灵溪检查了一圈，最后回到我的身边，对我说道：
“整个自来水厂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，看脚印的大小它的主人应该是真玉。”
“没有看到真云的脚印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周灵溪给出肯定的答复。
这可就奇怪了，真云和真玉这兄妹俩，不可能分开行动才是。
而且看他们留下的罐头数量，明显是两个人的食量。
周灵溪一旦开始较真，就会暂时忘了自己社恐和自闭的事儿，她指着楼梯上的两道痕迹分析道：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真云出了什么事儿，无法自己行走，所以是真玉全程带着真云逃亡，这楼梯上的痕迹，是拖动真云时留下的？”
周灵溪说完，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画面。
真云陷入昏迷，真玉用木头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架子，让真云躺在架子上，她则拖着真云上楼。
这兄妹俩身上，可真是疑点重重啊……
陆桓说道：“这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，没有直接的证据。”
周灵溪也知道自己的推测缺乏直接证据，她叹气道：“若是有人见过他们就好办了。”
“这荒郊野岭的，之前还闹鬼，别说活人了，鸟都不从水厂上方飞过，怎么可能有目击者？”陆桓苦笑道。
二人束手无策之时，我却突然眯起眼睛：
“这里未必没有目击者。”
二人忍不住看向我，陆桓问：“老大，这里怎么可能有目击者啊？”
“活人没有，死人还没有吗？”我微微一笑。
陆桓很快反应过来：“你指的是之前躲在水厂里的水鬼？可它们应该全都魂飞魄散了吧，我们刚才在这里转了一圈，也没见到有鬼啊。”
“普通的水鬼是都已经死绝了，但你们可别忘了，我在梦境中离开水厂的时候，发现水厂里还藏着一个可怕的家伙……当然了，那家伙只在梦境中可怕，可在现实里，咱们谁怕谁还不一定呢！”
梦境里水厂深处传出了瘆人的低吼声，我当时自知实力悬殊，所以选择暂避锋芒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而且我确定，既然在梦中，那家伙藏在水厂中，那么在现实里，那家伙也一定没有离开！
只是……藏得比较深罢了。
“找出那只神秘的家伙，便能从它口中问出一二！”我下令道，“你们俩准备好家伙事儿，我带你们去找那家伙！”
周灵溪问：“老大，你知道那家伙躲在哪儿？”
“不知道，但它一定藏在水厂的最深处，而且我没有闻到鬼臭味，说明那家伙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臭味。想要满足这一点，放眼整个水厂也就只有一个地方能做到了——污水池！”
即便是在水厂运行的时候，污水池也是臭气熏天的存在。
更何况是如今，水厂废弃多年，污水池里的情况更是一言难尽。
只要那脏东西躲在污水池里，就算我鼻天通的本领再强上几倍，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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