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一晗还在想如何跟言笑开口的开场白，言笑那边就率先发了消息过来。
言笑：？
姜一晗只好赶紧回了一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：你好。
看起来像中老年人生硬的打招呼，但更像是个高仿号。
言笑那边没再回消息，姜一晗只好赶紧跟了一句：我真的是姜一晗……
欲盖弥彰。看起来更像是假的了。
言笑这次很快就回了一句：我知道。
言笑在没有回复姜一晗的那两分钟里，给中介赵煜琛打了一个夺命连环call，就差没有揪着问他怎么回事，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她的微信号给了人。
“也不是随随便便吧，他跟我说他欠了你钱还没还呢。”赵煜琛打着哈欠，也不知道是几天没好好睡觉了，眼底青灰色一片。
“他说什么你就信？”
“谁能跟钱过不去啊我的姑奶奶。”
“……”言笑被说服了。
“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，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来还。”赵煜琛趿拉着拖鞋，走到厨房的冰箱边上，拉开了冰箱门——除了一瓶水，里面啥都没有。
他把仅剩的一瓶水拿出来，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，歪头跟言笑讲电话。
“也没多少，几百块钱吧。”言笑也不记得当时那一把抓出来到底有多少钱了。
“人民币还是美元啊？”赵煜琛拧开水喝了一口，屋子里暖气烧的太足，干的要命。
“新西兰元。”
“那得好几千块钱了吧。”赵煜琛又喝了一大口水，这会才觉得口渴和热感好了些。“你找个汇率高的日子，再让他还。”
……这话说的你抠不抠逼。不知道你的人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，或者是当了导演年收入百万的创一代也就算了，但知道你的人还知道你是个富有的抠逼。
“赵煜琛，”言笑皮笑肉不笑的喊了一句。
“啊？”
“赵狗逼。”
“……祖宗，你怎么说着就人身攻击了。”赵煜琛又趿拉着拖鞋拿着水从厨房走回了卧室里，白禹自杀青之后在这里睡了两晚，这会子已经飞回家过年去了。
这会子觉得床上空荡荡的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。
屋里也空荡荡的，一下子少了个人的声音，让他觉得很不适应。
“这是对你勤俭节约的赞美。”言笑一手拿着手机，一手在电脑屏幕上飞快的打字回着姜一晗，还好她一早就登陆了网页版的微信，这会子可以一边打电话一边回男神的消息。“我看你朋友圈说你们杀青了，这会子是不是在疯狂补觉呢？”
“嗯。”赵煜琛拖着浓浓的鼻音，“昨晚跟剧组一直嗨到三四点，年轻人的精力真旺盛。”
“你也是年轻人。”言笑笑嘻嘻的，“奔三的年轻人。”
“奔三的青年人。”赵煜琛又躺回了床上，窸窸窣窣的盖上了被子。“今儿晚上又不知道是哪家艺人的场子，我得再补会觉。”
“行吧，那我挂了，你继续睡吧。”言笑也不想打扰赵煜琛睡觉，现在事情弄清楚了，她也就没什么疑问了。
“哎，等会。”赵煜琛看着天花板，躺在床中央，瘫成了一个大字型。白禹在的时候总觉得这床有点挤，想要一个人霸占这床还有点难。这会子他一个人躺着，虽然可以任意翻滚和躺着，又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人呐。总是这么矛盾。
“怎么了？”言笑重新又把手机贴回了耳朵边上。手还在一下一下的对着电脑的网页端微信，对着姜一晗的对话框打字：你找我什么事？
一心二用。
“你怎么之前在新西兰没加他啊？”
……言笑的手指停顿了一下，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赵煜琛这里。
“他们明星不是都有什么隐私之类的么，比如不能随便加人微信啥的，我就没问。”言笑含含糊糊的，其实她不是不想问，她只是怂。
“那他也没想着主动加你？”赵煜琛翻了个身，躺在白禹躺过的地方。
“没。”言笑敛下了眸子，他们不是一路人，他们明星应该也没办法轻易的用社交账号加个陌生人吧。
“我还在上班，我先挂了。”
“嗯，拜拜。”赵煜琛又有些困了，睡意泛上来，他眼睛都不太睁得开。
“拜拜。”
挂了电话，言笑还愣愣的，直到coco在一旁跟她说话，她才回过神来。
“我听你刚刚提到明星了，谁啊？”
……我忘了边上还有个大八卦coco女士。
“我那个做导演的朋友，就他们剧组的演员问能不能随便加别人微信。”
“啊？”coco睁大了眼睛，“这种事还要问啊！肯定是不行啊——”
“是吧，好像是个小年轻，刚入行不太懂吧。”言笑回答的含含糊糊的。
姜一晗在北京台的化妆间里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不知道是谁在骂他。正在弄头发的化妆师手一抖，发胶不小心喷多了。
“晗哥，你不是感冒了吧？”施俊俊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来递给姜一晗，“把姜老师的头发吹吹干，这都湿了。”施俊俊指了指姜一晗刚刚被发胶喷湿了的头发。
“没有吧。”姜一晗吸了吸鼻子，眼神还盯在手机上他刚刚回复言笑的话上：还钱。
欠债人赶巴巴的凑上来要还钱，大概没有比他更有节操和品德的欠债人了。
但显然债务人言笑小姐并没有很在意放出去的这笔款项，好久都没有回他的动静。直到五分钟后，他的对话框最上面才显示出来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……”这一串提示。
言笑：就按照今天的汇率折算成人民币给我吧。
姜一晗：“……”敢情这么晚回他难道是去查今日汇率去了？
姜一晗只好先查了一下汇率，拿着手机计算器核算了两遍，才打算给言笑把钱打过去。
“零钱不足，剩余25.01元。”
没钱了。真是干脆把1去掉直接告诉我自己是250多好。
“小施，你有钱吗？”姜一晗在吹头发，小施“啊？”了半天没听清姜一晗在说什么。
“我说，你有钱吗？借点钱给我。”姜一晗放大了自己的声音，这下不仅施俊俊听清了，整个屋子以及刚进门的郑哥也听清了。
别人尴不尴尬他不理会，但他自己挺尴尬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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