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在经过他派人多日的走访之后，近日还真有了点线索，至于这线索有用与否，还要待他那下属最终回来之后才知道。
想到这个，陈曜不免想着今日或许不该跟着自家妹妹胡闹才是。如此，也不至于耽误正事儿了！
杜若见陈曜并未说话，只略一思索便想到，那案子多半还是有了点线索的，只是可能收效并不明显罢了。
不然，陈曜也不会就是现在这个态度了！
过了半响，杜若这才略压低了声音道：“我觉得陈大人你若是没什么好的线索的话，陈大人不防试试刘霁，或许他身上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。”
“这话如何说来？”陈曜不动声色的问道：“少东家，你可知你这话潜在的意思为何？”
“陈大人多虑了，我不过是个建议而已，至于要不要或者怎么做，这些都是陈大人你来决定，与我可没什么相干！”杜若只是发现那么一两个片段而已，并不能就此说明什么，更加不能保证什么。
是以，有些话还是早早说明白的好，免得陈曜忙到最后，什么收获都没再回过头来怪自己头上了！
陈曜闻言，自是明白她不过想推脱而已，便慢悠悠的说道：“那么擅自冒充大理寺公职人员之事也与少东家不相干了？”
陈曜既是清楚她的来历，又如何会不知道她曾协助清流知县蔡继破了几件大案的事！
她现在既建议自己可先从刘霁身上入手，自然有她的一番理由。
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，陈曜又如何不想挖出来！
即便早在她说这话的几天前，他就已经开始从刘霁着手了，可他还是很好奇她到底为何这样说！
杜若听了却是一怔，随即面不改色道：“没想到陈大人连这等小事都知道！”
他既然连那等小事都知晓……
“那想必陈大人对我为何要说这番话的理由也应知道了。在下便不再陈大人面前献丑了，打搅了陈大人实在不好意思，在下告退！”
话落杜若转身便要退出雅间，只他刚走到门口，却听陈曜道：“我猜少东家对陈某有些误会，我会知道那件事情并非是我耳目众多，连那等小事都知晓。实是那晚恰巧有大理寺的人路过遇见了被晾在路边的佟小六几人，解救之后才听那四人说出这事而已！”
陈曜一向鲜少有为什么事情解释的时候，今日却不知为何，单独为这事儿说了这么些！
想来，他近日正被曹家那事儿弄的有些焦头烂额了吧！毕竟，这事儿纠缠在里面的可远不止曹家或者同远伯府这两家。
“如此少东家可否说说你先前为何会说那番话了？”陈曜收回思绪，如此问道。
杜若在他说完便站定了身子，此刻听他问来，便忍不住转身几步走到桌子前，“上月二十一那日，我去送三哥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杜若怕他不知自己所说的三哥是谁，又特意解释道：“想来你应该不知道，三哥便是原大理评事沈玉衡。”
“我知道这人，他怎么了？”
杜若摇头，“不是他怎么了，我当日去送三哥回程经过新曹门时，遇见一辆出城的马车。彼时正下着大雨，可这大雨却丝毫没影响到那马车的行程，出了城便是一路疾驰。透过风掀起的车帘，我看见那马车车中坐着的是一对相拥的年轻男女。”
“别告诉我你看见了刘霁同曹二娘子！”
“那小娘子是不是曹如玉且不知道，但那男子肯定是刘霁本人不假！”
“你先前见过刘霁？”
“不曾，今日在楼下第一次见……若前次也算的话，那今日便算是第二次！”
“那你何以如此肯定？”
一个仅见过一次的人，如何就能这样确定？
“对于我而言，有些东西只一眼便足够了！”杜若笃定的说道。
其实这事儿不光是陈曜抱怀疑态度，便是杜若自己，以前若有人说这样说，她多半也要怀疑的。可这对杜若来说，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！
陈曜听了这话，却没在说话。她既能帮着蔡继破了几宗大案，自然就有其过人之处。
陈曜对此深信不疑！
杜若先前在看到那一幕时，只道寻常赶路的人，并未多想。
直到方才在楼下看到刘霁时，他看着曹如旬向自己介绍他，脸上自然的带着温和的笑，那侧脸便同当日马车中一闪而过的画面重叠。
杜若为自己当时的想法变了脸色，随即想通一些事情之后才缓了过来。
就在杜若以为陈曜不会说话时，却听他道：“曹如玉于八月十九上午外出的，这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。而十九当日刘霁却一直呆在太学里，直到傍晚才回来，这之后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同远伯府，直到第二天早上再去太学。”
杜若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，这两下里日子对不上不说，便是杜若当时看到的人就是刘霁，那也只能说明他曾随同一位小娘子出过城。却没办法确定那小娘子是谁，更没办法就此确定刘霁跟曹如玉失踪的案子有关！
陈曜先前就曾在查刘霁了，正好昨日得知他曾在曹如玉失踪之后出过城。今日他本来便是为了这个线索而准备出城的，不想恰好遇到了自家小妹磨缠自己，便将此事交给了下属。
不想刘霁出城时，那马车中还坐了一位小娘子！
那小娘子是谁？
会不会那小娘子就是曹如玉？
“少东家可曾看清那小娘子的相貌？或者是形容一下那位小娘子的样子？”陈曜知道她那样笃定，定然是有特别之处，这才会这样问道。
他自是可以直接将刘霁抓回去审问一番，只这事形式复杂。
为保险起见，势必要多做些准备。
杜若摇头，那刘霁看到的虽是侧脸，却是大半张侧脸，正好先前又看到了同样角度的刘霁，这才让她发现当日马车里的就是刘霁。
可当时那小娘子却是整个人依偎在刘霁的怀里，杜若看到的基本就是那女子的发髻以及衣服。
至于那小娘子的脸，杜若仔细回想了一下，大约只能看到鬓角耳后这一小块地方！
即便她说出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发髻以及衣物之类，却又如何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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