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青鹊一回到家,就发现小赖在自己院里。她介绍了徐徽夏跟小赖认识,若是她那边有任何的进展,小赖就会第一时间传来消息。
“头儿,你今儿去哪儿了?我可等了你好久。”
小赖与温府上下的关系都好,可以光明正大出入温府,他着布衣,坐在石凳上,桌上却并没有茶水。他把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腿缝儿里,阿月都习惯了,每次给他倒水吃点心他统统拒绝,到后来阿月就把他当透明人,顶多问候一句。
“今儿我跟朋友出去玩了,怎么样,有什么进展吗?”温青鹊解下披风,阿月还是考虑周道,毕竟是秋日,晚上起了凉风。她将披风放到阿月手上,头往房内一拜:“进去聊。”
她看得出,小赖也冷的很,只是不敢言语。
“头儿,徐姑娘说她或许能帮你刻琉璃的模子,但是咱们还需要自己做琉璃。”
“不能找工坊代做吗?”琉璃虽然精贵,但并不是什么稀有物件儿,全京城能灌琉璃的工厂可有许多。
“徐姑娘说了,琉璃的配方特殊,若是让其他的工厂知道了不好。”
“啊,原来是这样。”
阿月从外面端来一杯牛乳茶,温青鹊一饮而尽,身子总算暖和些。
“阿月,今儿牛乳茶可真好喝,你帮我拿一整壶,记得再去拿些点心!”
小赖舔了舔嘴唇,低着头扭捏着:“头儿,我不需要这些。”
“谁说这是给你的?”温青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“你等我会儿,我跟你一起回大杂院。”
小赖:头儿你是不爱我了吗?
温青鹊换上夜行衣,又一次翻墙出去了,阿月生气的将食盒砸在桌上。
“真是的,小姐又骗我!”她环视了一圈:“哈哈,今儿这些甜点就都是我的啦!”
温青鹊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徐徽夏喜欢自家点心,赶紧掉头走。她看到阿月搓搓手,舔着嘴,正打算打开食盒,心说明白阿月老被自己骗是怎么回事,感情人早就知道,图着点心呢。
阿月对不起了,下次一定。
温青鹊在墙外弄出了点动静,阿月不出所料的出门查看,她抓住机会跳下墙将食盒带走。
当阿月查探回来的时候,发现桌上只剩一壶牛乳茶了。
“哪里来的小贼?竟然敢偷你姑奶奶的夜宵?”
温青鹊消失在黑夜中,默默地打了个喷嚏。
唉,果然受凉了。
大杂院还亮着灯,温青鹊进去发现徐徽夏正在给孩子们做着木雕。不过她一来小孩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她的身上。
“头儿你来了!”
温青鹊把食盒抬得老高,小孩们纷纷涌上来抱住她的大腿,显得徐徽夏哪儿一下有些冷清。
“别急别急,我先把东西放下!”温青鹊将胳膊伸了老远,才够到桌子。她带着讨好的神情:“今儿饿了吧,给你的。”
徐徽夏打开食盒,瞬间孩子们都放开温青鹊,往她身旁涌去。
温青鹊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这些小屁孩,原来都是馋我的点心?”
徐徽夏今日本就忙,一整天就没吃过什么东西,孩子们抢孩子们的,她兀自从食盒了随手抓了一把,穿出了孩子群,来到了温青鹊面前。
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,上面画着的是琉璃的大概模样。
“我回去仔细琢磨了一下,这小人应该是先雕刻好,再放入融化的琉璃液之中。手法倒是不难,但是损耗率太高。琉璃液容易从模具中流出,而且放好的小人若是一个不慎便会歪掉,我们需要做许多个模具。”
徐徽夏又要雕小人,又要做模具,还得熔琉璃,若是温青鹊想要在许蓝桉生辰前送给他,肯定是忙不过来的,若是请人帮忙第一个温青鹊没有那么多的钱,第二个徐徽夏曾明确跟她说过不想把徽玉坊的手艺展示给旁人看,怕引来杀身之祸。
“你觉得你信得过这些孩子吗?”温青鹊想来想去,若是徐徽夏能够教这些孩子做些简单的雕刻也是件好事,一来他们忠于温家,小赖还背负着爷爷的遗嘱要好好侍奉徐家后代,或许徐徽夏将来不想重振徽玉坊,可这些孩子们好歹有门手艺混饭吃。
徐徽夏仍旧戒备,但如今也只有这些孩子。她点了点头:“我会教他们些简单的雕刻手艺,刻个模具应该没有大问题。”
“好,我也来帮忙。”孩子毕竟是孩子,这里能当徐徽夏助手的也只有小赖一人,温青鹊本就没给徐徽夏多少钱,若是自己再不来干活,可就说不过去了。
“十几个小人我大概需要七日时间,今儿我先教你和小赖怎得做模具,那些孩子你挑几个大一点,心细一点的,再慢慢教给他们。”徐徽夏随身带着雕刻的东西,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,放在长桌上,小赖赶紧将几个皮孩子拎下桌,把他们丢在炕上。徐徽夏出门在庭院里走了一圈,捡了几块木头,丢在了桌上。
小赖抓起木头和刻刀就想动手,幸好徐徽夏即使拦住了他:“些打磨一遍才能开始刻,不让很容易被木刺扎伤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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