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逸轩倒是打断了她:“无妨。看得出,他很疼你,我明日便将谢文墨的庚帖退还,聘礼悉数归还。”
他怎会不懂得,那双狐狸眼中满满的柔情与疼宠,那样的深情是装不来的,该是比跟着谢文墨快活多了,只不过,他不懂那双眸子里的悲伤究竟从何而来。
梅君鹤定定地看着他:“大哥放心,我会保护好她,也会照顾好她。他的聘礼和庚帖我去还,夜灯的庚帖我去要!”
卓逸轩看到他坚定不移的神色,亦释怀了:“那你要记得,跟谢文墨好好交谈一番。”
风夜灯心里却打鼓了——谢文墨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,“好好谈”的几率又有多少?她有些迟疑地望着梅君鹤,嘴巴动了动,却半个字都没说。
梅君鹤倒是回答得掷地有声:“好。”
在风夜灯还拿不定主意时,梅君鹤已经牵着她离开了卓府。
风夜灯真是够了:“你准备怎么办啊?”
梅君鹤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你不是已经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?”
风夜灯懵逼地望着他:“可是,他报复你怎么办?”
梅君鹤懒散地笑道:“你的话,凉拌!”
风夜灯真是快被气出个好歹来了:“你!我不想跟你说话了!”
梅君鹤搂着她,倚着青都最高的飞檐,坐看夕阳西下烟霞满天:“别担心,你不是说,仰无愧于天,俯不怍于人。我们都没有要继续瞒着他,何不直起腰杆面对呢?”
风夜灯总算不钻牛角尖了:“也是,我们又不是故意给他戴绿帽子,自己也是才知道,现在跟他说清楚,也没什么大不了!”
梅君鹤不再说话,他知道,言多必失。
这些污秽之事,他不愿让她明白,至少现在不愿意这样肮脏的事揭露在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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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临天阁。
街边的垂柳随风舞蹈,午后的暖阳落在人身上,昏昏欲睡。
“梅副手,久等了!”人未至,声先到。
梅君鹤轻啜一口温茶:“茶未凉。”
一袭大红色衣袍张扬地出现在临天阁顶层,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带着几分浅薄到薄情的笑容:“不知梅副手约见谢某,所为何事?”
梅君鹤慵懒地倚着窗子斜睨一眼:“梅某已非秦楼中人,谢阁主记性不太好吧?”
谢文墨扯下那张人皮面具,露出一张绝世美颜,故作高深道:“唉,我还真是忘了呢!不过梅少,今日有何贵干呐?”
梅君鹤淡淡地看着他,漠然而笑:“谢阁主若想带走夜灯,又何必大费周章呢?梅冷已是孤家寡人,从何处得来的消息,又是如何那样清楚地,便寻到了太尉府和庆阳王府的呢?”
说着,梅君鹤搁下茶盏:“剩下的,可还需要梅某一一道来?”
谢文墨冷然相视:“梅少的意思是……?”
梅君鹤懒懒地笑了笑:“谢阁主,明人不说暗话,让你的人冒充庆阳王那一招,确实不怎么高明,骗夜灯那样初入江湖的女子便罢了。毕竟梅冷只想从沈伏那里得到好处,怎么可能置夜灯于死地?真正想要杀夜灯的人,是你和司马开吧!看起来,司马开与沈伏像是一丘之貉,但自司马襄死后,沈伏从未在御前求过一次情,自此,他们便有了隔阂。”
当初他没有反对风夜灯毒杀梅冷,只是不想再被梅冷控制,这二十多年的折磨真的受够了!若梅冷有一点愧悔,便也不会碰到风夜灯,更不会死,可他毫无悔改……
谢文墨陡然砸了茶杯:“你既然已经知道风夜灯便是卓晨景,还阴险地与她恩爱,这出墙红杏开满头,我还不能说了?!”
梅君鹤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,不动声色地瞟了谢文墨一眼,这才慢悠悠地吹了几口:“夜灯不是你要的那个卓晨景,我为何拱手相让?何况你与她的婚事不过是个交易,当初你接近卓家,也只是为了卓俊杰御史大夫的身份,娶她更是为了拿捏御史中丞卓逸轩。所以,论阴险,谢阁主可强过梅某太多了!呐,这是她给你的退婚书,她的庚帖我已经从你的谢家小院拿走了,你的还给你,聘礼应该已经送到你府上了。”
他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,端起茶:“不过,你的确高看我了。因为夜灯的行事话语都不与常人相同,所以,我确实以为,她只是与众不同的青楼女子,对她的身份并没有多想。直至后来,我想查却查不到,而她身边,又开始有不同的杀手。”
谢文墨眸光寒冷,将桌上的那纸婚书揉成了灰烬,看着桌面上自己伪造的假生辰八字,神情冷冽不容直视:“不错,我只是在利用卓逸轩和卓晨景,否则我娶她做什么!”
梅君鹤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放下,眸子里有残忍的光彩:“若你当真心悦于她,我自当光明正大地与你竞争!可惜,谢阁主好贪的心,美人、家财、权势,三不误!”
谢文墨腾地站起身:“是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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