暇灵冷笑道：“你不过是个奴婢，我就算跟你一样的卑微，但我至少光明正大，行的端坐的正。不像你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敢承认，你敢在老爷夫人面前说那些嬉笑嘲讽该主动么？
我的话么？下午你是端了饭菜过来，可你又说了什么难听话自己没数？做人都要有骨气，我又穷又苦可还是父母生的靠自己双手吃饭的哪里不比你差，你有什么本事这样侮辱践踏我？”
小妹被她这一连套的反嘴给惊呆了，半天说不了话。看不出来，这个小贱婢还挺会说话的。小妹跺脚气道：“你等着！我叫我家夫人来修理你！”
暇灵冷笑一声：“你家夫人就算当面指责我，那又怎么样？我没有对不起她，凭什么要听她的谩骂？你去啊！”
小妹眯着眼睛：“你等着吧！我不会让夫人原谅你的。”
暇灵失笑出声：虽然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，可我也在偿还她恩情，但不能把自己的尊严也给卖了。小妹气冲冲的跑到了温情的房门口拍着门扇：“夫人！夫人！大事不好了！火烧眉毛了！火烧屁股了！”
温情在被子里蹭了蹭，觉得躺着舒服就懒得起来就算肚子饿得很扁。
“叫鬼啊。”温情被咋咋呼呼的丫头给烦死了，闭着眼睛不打算理睬。
“夫人啊。你知道前厅发生了什么事么？你在不起来，东房就要变主子了。”小妹着急道。
“烦啊，死丫头。”温情觉得头疼，起身披上了外衣，打开门然后又溜回了被窝里。
“夫人，你快起来，还睡。”小妹急得团团转都要来掀开她的被窝。
“你烦死人了。好好说话，别动手动脚的。”温情警告道，然后继续把被子给裹紧，闷声道：“我肚子疼，难受着，你要是赶吵我清净，把你丢掉。”
小妹蹲在床边，问她：“夫人，你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看看。我立马去告诉老爷你生病了。”
“不要高调知道么？”温情急忙拦住她：“我没什么，就是来葵水了，有点难受。叫什么大夫，这个毛病连现代的主治大夫也不好治。何况是古代这样科技落后的时候。”
小妹懵懂道：“什么叫葵水？诶？夫人你在说什么，我听不懂。”
温情看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，估计还没有发育，还不知道例假这回事。“你还小，不需要多了解。不过呢！也不远了，你们古人早熟，一来这个事就会找对偶了。对了，你这丫头过几年也该许配人家了。所以好好听话，别搞七捻三的，不然把你嫁给坏人。”温情凶巴巴的威胁道。
小妹想到嫁人的事感到陌生又带着几分害臊，难得露出小女儿情态，没了平时的大大咧咧，嘻嘻哈哈。
“烦了，烦了，你先走，我要一个人休息。把门给关上。”温情转了个身往床内侧睡着，也懒得下床去关门。
“夫人自己好好休养，奴婢先退下了。”小妹的脸红扑扑的，估计还在想着自己以后嫁人的事，被温情的话给勾起了女儿心思也就没怎么去管主子们了。
暇灵在庭中坐了很久，也没有睡意，只是想着慕寒这时候在哪里。要是他回屋看温情，他们是不是很快就会和好如初？夫妻吵架就跟家常便饭一样，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。这样想着她又有点不舒服。
暇灵的院落有个嬷嬷一直伺候着她，不过这个嬷嬷不会多关心体贴她只是给她的屋子打扫打杂而已，其余事都不管。不过那么晚了，嬷嬷倒洗脚水的时候看她还不睡下就多问了句：“姑娘，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暇灵见这婆子头一回跟自己说话还有点紧张，急忙道：“我很快就睡了，嬷嬷你也睡吧。”
嬷嬷说道：“我是想睡下了。看你不睡觉就问问你，是不是心里有事？”
暇灵摇头，可不想说心里话。
“那个小妹，我认识的，她从小就是嘴巴毒，骂人都要把人家十八代祖宗都给刨一遍，嘴巴就是刀子，根本让人受不了。刚才下午我在院里听到了，她骂你那些话我也知道。你要是难过，大可不必的。实在受不了，我可以去老爷夫人那里告她一状，给她穿穿小鞋。”嬷嬷说道。
“这怎么好。”这样不显得自己太小人了。暇灵也没有那么小心眼，没想报复小妹。
“你自己这样一个人生闷气对自己不好。姑娘，人才短短一世，要是活得太清楚，把什么事都分得彻底，那就没意思了。做这个不好，做那个不对，你天天为这些烦恼，前怕虎后怕狼，之后什么事也做不成的。年轻啊，就要放纵自己一点，不是说人不轻狂妄少年么？你不主动，什么戏也没有。该冲动就得冲动啊。”嬷嬷劝告了一句然后抬着水盆回了房间。
暇灵看着她的老旧的屋门，暗道：嬷嬷是过来人，说的话未必都不对，也是有她的智慧的。
该主动么？
暇灵心里还是自卑，可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又鼓足了勇气，去了厨房。她端了几碟子的点心放进了食盒，然后打着灯笼去了慕寒书房。她站在过道上，踏着圆滑的鹅卵石，看着书房里透出来的晕黄色的灯光，笑了起来。
慕寒没有去温情的院子，还待在这里。他一个人独自看书一定很寂寞，身边需要个给他研磨的女子。暇灵只想要做他身边的书童随身伺候他就心满意足了。可她不认得字，怎么陪他读书。
她敲了敲书房的门，把手里的灯笼挂上了门。慕寒出来开门看到了灯光下的暇灵。柔和的烛光从稀薄的绢布里透了出来，洒在暇灵娇嫩的脸颊上，就像是给她抹上了胭脂一般。暇灵圆圆的脸蛋愈加可爱，那双弯弯的眼睛熠熠生辉，十分的明亮。慕寒对这样的女孩，也忍不住心软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看大人还在看书，很累。就给大人带了点心来，大人晚上吃的少……”暇灵在那么近的距离看慕寒，被他冷冽的双眼给摄住了心神，说话都不利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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