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在西南伤势不明,淮南王对长安城里的手足虎视眈眈多年,南疆在西南趁火打劫,肆意侵占大魏领土,让元思瑾孤身到西南……无论哪一桩,谢清韵都是放不下的。
这些事她可以瞒住别人,装作不在意却骗不了自己。
“我们明明……”
舒乐的话顿在这里,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当初三个人一起从云梦出来,身为师兄的,总该把两个小的保护在羽翼之下,让他们能平平安安地过一生,他以为自己入朝,就可以护住在外征战沙场的安歌,也能保住军功显赫的谢家。
清韵也无需在卷进朝堂乱世的旋涡中,可现在,为什么会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,师父说过,清韵天命不凡,自小就是个鬼灵精,文韬武略不输男子,只是性子过于刚直。
所谓刚极易折,慧极必伤,才会用十几年的时间磨砺她的性子,希望她能含光保身,求得一世安稳避过她命中的大劫。
只要此劫安稳度过,此生方可善终,不然日后会如何谁都无法预定。
看了师父的卦象,听着师父解说完舒乐就想着,如此活泼可爱的女孩子,怎么看都是最有福相的,怎么会不得善终呢?
他自幼父母双忘,又在战乱中弄了一身的病,难得遇到两个把自己当做亲人,真心真意待自己的人,他是一定要护着清韵和安歌的,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出意外。
可现在,明知道清韵这次到西南抽身会比从长安抽身难上数百倍,可是自己却束手无策,只能看着她去西南,不断地往朝堂旋涡里陷。
“表哥在西北脚跟不稳,你在朝中根基未深,二哥又在西南受伤,这样的燥乱的日子,我要是过的太过安逸了,不就显得我太无能了!”
侧目看向舒乐的时候,谢清韵清朗无垢的琥珀目中含着俏皮的笑意,说话时对着舒乐眨了眨,眼中的捉黠笑意让舒乐想要气都气不起来。
“噗!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笑,到了路上,你自己要多加小心!”
这话舒乐是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说的,这次只有她自己,安歌在西北抽不开身,自己在朝堂无法离开,这次真的只有清韵一个上路,面上做的在轻松,心底的担忧也不会少分毫。
“你放心吧!北方最近寒风呼啸,我刚好到南方走一走,这么多年了,我一直在北方走,还从未去过南方呢!尤其是南疆。
在西北的时候咱们看过哪些古籍书本上写的奇怪东西不少,却从未见过,有些东西也未曾尝试过,这次去刚好实验一下。”
习惯了苦中作乐的人,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从中得到乐趣,说起自己在云梦泽藏书洞里看到的东西,还真有些兴奋。
瞧着跃跃欲试的谢清韵,梳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哎!你不要遗憾啦,虽然你不能去,但我们是好兄弟啊!我一定会抓些珍贵的毒物回来,送给你们,在找点南疆的巫蛊术秘方,瞅瞅我能养出什么来!”
越说越觉得靠谱的谢清韵,眼中一闪一闪亮起光芒像极了天空中的星星,根本就找不到丝毫阴霾与担忧,像极了发现好玩游戏的小孩子。
连带着看着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,舒乐摇了摇头,就是这样有感染力的笑容。
从第一次见到谢清韵的时候,她就露出这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笑容,照亮了自己心中阴暗角落,驱散了自己心中的阴霾,才有了今日行走在阳光下的自己,抬手摸了摸谢清韵的墨发。
“路上小心!有事记得让红隼传消息回来!”
无论我们距离多远,都会赶到你身边,站在谢清韵身边的舒乐,望着身前的马车,终归是放不下谢清韵的。
这可是她第一次远离他们远行,还是和元偲瑾一起,怎么能让他不忧心,能放心呢!
站在旁边的谢混比起舒乐来要放松的多,始终挺直了背脊,一双虎目明明透着坚毅,哪怕心底在担心,咬着牙不肯上前一步,总要保持着威武的将军形象,为将士们做榜样,绝对不能儿女情长,影响了将领们的势气。
可在元偲瑾叮嘱完元怀瑾日后照顾好皇上,皇后,帮皇上分担些事情后,准备上马的时候,隐忍了一路的谢混还是忍不住对着元偲瑾行了一礼,慎重地拜托道,
“殿下小女自小就在山野间长大,虽有臣弟教导,可这性子到底是不如长安城里教导出的女子温婉柔和,性子也是有些野的,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殿下,还望殿下海涵不要与小女计较!”
看了一眼与舒乐站在一起的谢清韵,谢混很是诚恳地与元偲瑾行了一个大礼,低垂着眉眼,在战场上从为怕过谁的谢大将军,还是第一次为了自己女儿,向人低下头。
“此次西南之行,本就是我经验不够,劳烦谢姑娘与我一起到西北受苦,为国操劳,本宫要多谢将军宽厚大义,对本宫信任才对。”
望着谢混的元偲瑾抬手扶起谢混,沉稳内敛的脸上一片赤诚,很是认真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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