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是阵眼……
震惊乔嗔一整年。
这要是真被她打开了，那人间还不得世界末日？现在紧要的事就是怎么把那个阵眼堵起来。
她想着变回龙身，在那个漩涡消失之前先勉强把它堵住。但那条把她从漩涡中救起来的奇怪生物就是不肯松开。
最诡异的是，乔嗔甚至感觉对方身上鳞片的触感十分熟悉……倒是像极了龙鳞。
怎么可能？世界上哪里来的第二条龙？！
乔嗔屏气凝神让自己冷静下来，紧接着故意假装失力往旁边一倒，底下那东西果然顾不了其他直接浮上海面接住了她。
一条……龙。
一条巨大的……大黑龙。
乔嗔震惊的瞪大眼睛，紧紧盯着对方银色眸子。那龙浑身鳞片都泛着绮丽的光，但玄墨的色泽却又丝毫反射不了任何光彩。
精致又漂亮的头上，白色的鬃毛衬着银色的眼眸显得极其矜贵神秘，像是什么从远古穿越而来的龙神。
这……这……这啥呀？！
若说之前那么多离谱的事情乔嗔还能接受，但到现在，她感觉自己完全裂开了。
这确实是一条龙吧？那她，她是什么……这玩意就是海神？
许是看出乔嗔眼底的凌乱与窒息，那墨色的大龙沉默了许久，将乔嗔往岸上一甩转身便游进了深海里。
乔嗔:？？？
不是，咱唠唠？
她火速显出龙身化作一条漂亮的小白龙随后钻进了浪花里。
一时间水面上雷鸣电闪，涛涛海浪声震耳发聩，阴沉至完全漆黑的天幕似乎酝酿着不详。
之前被卷进漩涡完全是因为猝不及防，再加上人形没办法稳住平衡。乔嗔这一次白龙入水，自在逍遥得不行。
她已经很久在活水里这么肆意的游过了。
定眼一看，那条大黑龙居然没跑，而是缓缓从最小靠近了那暗红色阵眼的门，似乎是打算先用自己的鳞片堵住它。
能看出它有些明显的吃力，如今关系人间大事乔嗔没有犹豫的时间，冲下水层甩着漂亮的尾巴游到黑龙旁边，便跟他一起堵在了阵眼中心。
幸好的是，那小小的暗红色的门似乎并没有扩大的意图，但她总不能就这样跟人家一直傻乎乎盘在这里吧？
“兄弟。”
乔嗔决定尝试跟对方交流，不管人家到底是谁，如今这种紧要关头她也没其他办法了:“喂，兄弟，在吗？我在这里堵着，你去卷几颗礁石过来。”
黑龙平静的睁开眼看着她，紧接着又十分高冷的闭上了。
乔嗔:……
乔嗔:“那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玩吧，我回家吃饭了。”
她作势要游走，结果没游多远就被那大黑龙伸出来的尾巴卷了卷，又扯了回去。
这东西很奇怪……乔嗔从来没有被同族同类这样卷过，冰冷的鳞片倒不会让她太过排斥，甚至有些诡异的亲近感。
但……她很害怕啊喂！！
“兄弟？”
这大黑龙只是一味拿自己的尾巴卷着乔嗔的腰，偶尔睁开眼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，更多的时候则是一副高冷模样闭目假寐。
乔嗔往外面挤了挤，硬是没挣脱开来。
现在这条大黑龙完全是用他自己的身体挡住阵眼，那他身上……一定很疼吧？
乔嗔索性也安静的匍匐着不再动弹。
一条漂亮的小白龙，一条玄墨的大黑龙，就这么安静的躺在一起卷在一起，在蔚蓝的海水之下。
隐隐约约感觉头顶上的角有点凉，乔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，那条大黑龙竟然在极其慢条斯理的舔着她头上的龙角。
这……这太不对劲了。
乔嗔甩了甩尾巴表示抗议，然而这大黑龙低沉着声音吟啸了一声，乔嗔就马上因为求生欲而不敢动弹。
虽然他俩都是同族，但显然发育不行的她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。
但她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跟对方傻乎乎的堵在这里吧？
乔嗔往四下张望着，竟然在那阵眼上面看见了一块熟悉的图案:坎卦。
又是这个符号？它代表的到底是什么……
乔嗔灵机一动，从空间里取出那块形状恰好能对上的莲玉安放进了那块图案之上，先前那道暗红色的被打开的门竟然隐隐有合上的起势。
温润的玉色光芒一点点修补着意外被撞开的阵法，直到天幕上电闪雷鸣之声停息，连翻涌的狂涛骇浪都恢复成一片不起波澜的平静。
乔嗔趁机缩小化往旁边一躲，还没能往岸上游就被那大黑龙一尾巴又掀翻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，乔嗔一个神龙摆尾回头怒视着对方，反手就给了他一爪子，奇怪的是那大黑龙不但没躲，而且银色眸底还隐隐带着笑意。
两条龙在水底打了几个回合，直到乔嗔把力气全部透支耷拉在礁石上喘气，那大黑龙这才慢条斯理的用尾巴摸了摸她的头。
乔嗔:……
还是跑吧。
龙身不行，她索性往海面上附近沙滩一滚，落地瞬间立马恢复了人类模样。
沙滩上还下着倾盆的暴雨，那些来得极速的阴云还未消散阴沉沉的压在天际。她银发被打得湿漉漉贴在耳边，看上去却并不狼狈。
“阿嗔。”
身后传来青年轻声呼唤。
乔嗔站定脚步，瞳孔在紧缩起那一瞬间，袖下的指节就紧握成拳头。
她几乎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，掌心凝结出冰刃便转身拧着眉朝海边站着的那白发道长刺去。
她下手极恨，速度也快，一点也看不出来犹豫，仿佛是为了下死手一般。
顾行微身形晃了晃，却并没有选择躲开，反而缓缓伸开了手。
冰冷的寒刃刺进身体发出闷闷的响声，他面上神色不改，眸光在望向她的时候依旧带着最初的柔和。
实际上，无论她想要做什么，光是她朝着自己跑来这幅画面就足够他把自己溺死在臆想中。
乔嗔双手都在颤抖，松开手里的冰刃往后推了两步，漂亮的眼睛很快便蕴起深不可测的墨蓝。
“谢长寄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他死了，他死了！”
怨恨？不甘？亦或者是心底对自己的仇恨而让她此刻情绪崩溃到极点。
她知道谢长寄的死自己才是主要原因，可她现在多么希望能有那么一个机会痛痛快快的闹一场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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