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那种浪荡的态度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,我大吃了一惊。朱利又继续说,你是个村里来的小毛孩儿,一直没有觉察出我们干的活,是吗?告诉你!那才是我们主要的活计。我们假装热情地招待客人,而后再寻机会偷走他的皮夹或钱财。即便客人发现钱丢了,他也只当是混在人群中的小偷所为,根本不会怀疑我们。所以,你还可以放心地接着干活。
“这件事吓呆我了。
“照你这么说,这家商店本意不在于卖东西,而是要偷客人的钱物?
“我这么问朱利时,她倒满脸是笑地点头回答道:
“这年月老老实实做买卖能赚几个钱,老大经营这家店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偷。
“你真相信他抚养我们几个是良心与爱心驱使?他要把我们训练成扒手为他卖命啊!这里不是什么平价店,这儿是小偷训练基地!
“我听了她的话后心惊肉跳,打算逃出朱利的手心。
“有一回,我企图跑掉时,不料被宋子强的爪牙看见了。他抓住我并送我去见宋子强。
“宁水樱!只要你稍微用点功夫,就是个小朱利呢?“
从第二天开始,他就指使我去偷。
“我心里惊恐不安,因此不愿意伸手去偷,但那男人一直跟着我,逼我下手,我只得服从了。
“逐渐地,我从别的少年嘴中得知宋子强确实是小偷的首领,有无数的小贼在为他干活。像朱利那样伶俐的是一等扒手,而我只有当她弟子的份。”
“宋子强这个混蛋太狂妄了!”
“对啊!一位温文尔雅的富绅,竟然是个为非作歹的凶犯!如果我们偷大量的钱带回去,宋子强便对我们亲近无比,给我们预备美味可口的饭菜,给我们喝可口的饮料;如果我们一无所获,那可就闯下大祸了!不但会遭责罚,连饭也不让吃!
“对我们这群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来说,饥饿的感觉简直太可怕了。我们常为了吃饱饭而费尽心机,想尽办法将别人皮夹里的钱拿到自己手里。为了填饱肚子,我们变得无所谓了。
“我们甚至感到做扒手十分有趣,十二岁年纪的我,全是为了吃饱肚子才去偷的。”
宁水樱慢慢地说着,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。
“我悔改了!我想像人一样生活,我不想做扒手,做小贼,我只想正正经经地做人,你能帮助我吗?能不能?”
宁水樱恳求着。
“我都明白,我也乐意帮你!”
白郎一边说,一边抚着她的手安慰着。
从宁水樱的叙述中可知,宋子强的确潜伏在东洲。
“哼!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歹徒!”
一个丧尽天良的杀人狂魔,竟干起了这种勾当,这些孤儿本来已十分让人怜悯了,还逼迫他们去偷钱!我怎么可以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呢?我一定要抓住他,揭去他的假面目……
心里狂怒,白郎两眼喷火。
宁水樱擦着眼泪,接着说自己的悲惨遭遇。
“我的母亲名叫宁小兰,父亲的相貌、什么时候辞世,关于这些我一无所知,母亲也对我保密。
“自从我记事以来,我就与母亲相依为命,我们住在东洲的一间小寓室里。
“记忆中,我们母女经常搬迁,有时由于母亲调换工作,但大半原因是交不起房间租金。那时候,母亲寻找不到稳定的工作,我们母女经常饥一顿饱一顿。我记着母亲经常抱着我哭泣不止。每到那个时候,她的泪水淌在我的脸颊上,直到如今那种感觉记忆犹新。”
说到这儿,宁水樱停了一会儿,她不知不觉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,双眼满含辛酸。
“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身染重病,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不治之症。
“我开始学习做饭,认真照料母亲,让她舒适一些。然而,母亲还是只能躺在床上,张着空洞的双眼怜惜地关注着我。
“有一天,母亲忽然发烧了,连续不降的高烧使她满面通红、昏昏迷迷。我不停地用冷毛巾给地敷在脑门上。这时候,母亲说:谢谢你,樱子……
“她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我的脸,接着又说:樱子!妈妈快不行了!
“我惊恐不安、痛苦得想大哭,但是我强忍住了。我当时只告诉妈妈说:
“妈妈!你别有精神负担,如果你现在难受,我马上去叫大夫。
“母亲神色凄然,她摆摆手说:不用,不用找大夫了。
“实际上,我根本无法付医疗费。
“母亲的气息忽然微弱下来了,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当她感觉好一点的时候,又张嘴说道:
“樱子,现在趁我还说得出话来,我想对你讲述你的身世。
“她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事,即便我多次恳求,她也只是推脱:以后再说吧。现在,忽然听她主动提出来,我就知道妈妈肯定以为自己灯尽油枯了。我心如刀绞般难过,我想妈妈只要快快乐乐地活着,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有什么干系呢?我让她闭口休息一会儿,她不听我的话,又接着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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