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獗摇头道：“怎么可能，我的暗卫就算是再厉害，也不可能一天就调查到钱怀仁的生平，这是我让他们去聆音阁花钱买来的。”
“聆音阁？这是什么地方？”
水殊华听到这么个陌生的名字，扔下手里的话本子，抬头问慕容獗。
慕容獗对水殊华是纵容的，所以他解释道：“聆音阁是一个贩卖情报的江湖组织，幕后主人是谁，一直都是一个谜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凡是聆音阁出来的消息，都是真的，如有假的地方，聆音阁会十倍奉还银钱。”
“既然聆音阁这么厉害，就不怕秘密泄露的多了，被人灭了。”
“确实有很多人想要灭了聆音阁，但是在他们还没有灭了聆音阁之前，他们自己的秘密就被聆音阁抖落了出来，让他们自顾不暇了。
久而久之，就没有人敢灭了聆音阁了。
再说了，聆音阁虽然是个江湖组织，但他们轻易不插手朝廷事务，就算是贩卖朝廷命官的消息，也必定是有问题的，真正清廉的命官，就算是花再多的银钱，也不会买的到。”
慕容獗说完，看着手里的那沓纸，目光就复杂了起来。
他本来是抱着试试的心态，根本就没有指望能买到钱怀仁的消息，没想到却真的买到了。
这也就说明，钱怀仁是有问题的。
不然，他的消息也不会出现在聆音阁了。
水殊华也明白慕容獗没有说完的话，但是她的目光同样看向了那沓纸。
慕容獗将手里的纸往水殊华那边递了递，和她一起，慢慢翻看了起来。
隆平八年，钱太傅独子钱怀仁出生，生母为妾室，生下他就血崩而亡了。
隆平就是宸帝登基时定的年号。
如今是隆平三十六年，钱怀仁正好是二十八岁，而宸帝也已经是个五十二岁过了知天命的老头了。
“咦，钱怀仁原来是庶子吗？”
水殊华一直以为钱怀仁是钱太傅的嫡子呢，没想到他根本不是钱夫人生的。
慕容獗挑眉道：“别说是你了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，钱怀仁并不是钱夫人生的。”
可是偏偏，京城里的人，都以为钱怀仁是钱夫人生的，是钱太傅的独子。
“不过，太子妃能这么维护钱怀仁，看样子和钱怀仁的感情不错。”
当然，也有可能太子妃不知道钱怀仁并不是她亲弟弟。
毕竟，要不是聆音阁，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事。
由此可见，聆音阁的势力有多么恐怖了。
“太子妃会维护钱怀仁，不过是因为钱怀仁是唯一的弟弟，如果钱太傅的儿子多，太子妃可能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。”
慕容獗反驳了水殊华一句，接着和她一起看纸上的内容。
隆平九年，钱怀仁抓周抓到了一锭金子，抱着不撒手。
这事慕容獗已经对水殊华说过了，所以不稀奇。
隆平十一年，三岁的钱怀仁踹了钱夫人一脚，导致钱夫人肚子里未足三月的孩子流产，是个男胎。
水殊华瞅着这一条消息，对慕容獗道：“钱夫人和钱怀仁的关系好吗？”
慕容獗摇头，“不知道，我们接着看吧。”
果然，下面写了钱夫人和钱怀仁的关系。
因为钱怀仁踹掉了钱夫人肚子里的嫡子，所以这对母子间的关系，一度非常的紧张。
或者说是钱夫人对钱怀仁单方面的冷落。
所以，钱怀仁和钱夫人之间的关系，其实并不怎么好。
至于钱怀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是钱夫人亲生的这件事，那就没有人知道了。
不过，水殊华更倾向于钱怀仁不知道。
隆平十二年，钱怀仁打跑了教书先生。
隆平十三年，钱怀仁气跑了教书先生。
隆平十四年……
隆平十五年……
隆平十六年……
一直到隆平十八年，都是写着钱怀仁如何如何气跑了教书先生，没有什么重要的。
对于这些，两人都是看一眼就过了。
“所以，钱怀仁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？”
水殊华翻着那几张写着钱怀仁气跑了教书先生的纸，有些无语了。
就这么一个人，还能混到三品知府的位置上，究竟是怎么混上去的？
靠贪财吗？
慕容獗认真道：“钱怀仁是不学无术，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好爹。”
钱太傅只有这一个独子，自然是拿眼珠子一样对待的。
要不是钱怀仁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，说不定官位比现在还要高呢。
“是啊，有个好爹可比自己奋斗强太多了。”
水殊华自己也有个好爹，要不是她爹死的早，怎么可能轮到李家村的村民欺负她？
就算是慕容獗，想要在她爹在世的时候娶到她，会很难。
慕容獗抬眼看了看水殊华，嘴角微勾，“殊儿，你不用羡慕他，岳父虽然不在了，但是还有我这个好夫君在。”
水殊华脸红道：“呸，不要脸，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。”
还好夫君，这话她听着都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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