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也。”朗平嘿嘿笑道:“正因如此，天道意志同样在我们幻术师的研究对象之内，虽然暂时还没有幻术师在这这方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就是了。”
“还是有些不对，如果用真正的针很容易就能扎伤一个人，用幻术反而很难扎伤一个人，不就说明前者更加真实吗？还是说幻术中蕴含的灵魂，还比不过一根针中蕴含的灵魂？”
朗平闻言轻蔑地笑了:“关于这一点，有好几种理论能够解释。比如，真正的针很容易扎伤一个人，用幻术反而很难扎伤一个人，不就更加能说明躯壳脆弱，灵魂坚固吗？
“再比如，一个肉身强大的体修，用真正的针去扎他根本没用，但是用幻术的针去扎他，他反而受伤了，这不就与你说的情况刚好相反吗？
“最后，一根针扎伤你，未必只有它自身的灵魂起作用，可能是整个世界的灵魂作用于你，这才显得它无比真实。”
云绛河摇头笑道:“你说的这些理论都互不相容啊。”
“没办法，这些理论本身就是不同派系的幻术师提出来的，互不相容很正常。”朗平不以为意道。
“其实你刚才那些话里的灵魂都可以换一个词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灵气。”
朗平闻言眉头微皱:“开什么玩笑？灵气跟灵魂怎么能混为一谈，灵气……”
不知为何，他突然愣住了，因为他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两者的区别。
灵魂存乎于万物之间，灵气同样存乎万物之间，只有绝对的虚空才不存在任何灵气，但是也不会有幻术师认为虚空存在灵魂。
如果说灵魂强大的存在，容易伤害灵魂弱小的存在，那么灵气充沛的存在，也容易伤害灵气凋敝的存在。
朗平思考良久才猛地一拍桌子道:“你诓谁呢？要是灵气等于灵魂，那么修为跟灵魂强度不就成正比了？还有，灵石中的灵气比凡人多多了，难道灵石比凡人的灵魂强吗？”
云绛河微微笑道:“我没说灵气就等于灵魂，也许灵魂是一种区别于法力，以其它形式组织起来的灵气，这种灵气的组织度才决定了灵魂的强度，因此与修为高低无关，与灵气多寡无关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！以任何形式组织的灵气都是法力，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形式！”
“这点我无法证明，但是你不妨想想仙力的概念。”云绛河不紧不慢道。
朗平闻言瞳孔一缩:仙力便是蕴含意志的法力，也就是说它同时具备法力和灵魂的特征，也就是说……法力和灵魂本质上是一回事？
想到这里，他已是满头大汗。
良久，朗平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“一介散修罢了。对了，这两万灵石的咨询费……”云绛河似笑非笑道。
朗平盯着他看了一会，淡淡道:“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，你回答了我一个问题，就当扯平了吧。”
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，朗平和云绛河又交流了很多对于术法、修行甚至是道的看法，彼此都受益匪浅，朗平已经彻底把眼前的筑基散修看作是自己的同道了。
天色已晚，云绛河起身告辞，朗平问了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:“云道友可会在此地久留？”
“这还真不好说，不过暂时应该不会离开。”云绛河含糊其辞道。
“那云道友在城中可有住处？如果能告知在下的话，我也好登门拜访。”
云绛河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回答道:“我现在住在城北邱家。”
“邱家！”朗平目光微闪道:“云道友跟邱家莫非有什么渊源？”
“不，只是偶然入住了而已。”
“这样的话，云道友不如住在学宫，条件肯定比那里好多了。”
“不，还是不麻烦朗道友了。”
朗平见他心意已决，也不好勉强，亲自送他出了学宫，并且吩咐守卫，以后看到云绛河来了就立刻迎进去。
云绛河刚走，高进就落到了学宫门前，一脸意外道:“朗祭酒，你在这里啊，我刚好有事要找你。”
“哦？什么事？”朗平心情愉快道。
“有个学宫弟子想要申请外地宗门的名额，不知道朗祭酒能否批准？”
“外地宗门？他资质如何？”
“马马虎虎吧。”高进面不红心不跳道。
“这样啊！”朗平大手一挥道:“准了。”
“多谢朗祭酒。”
朗平离开之后，高进松了口气道:看来自己的两万灵石是落袋为安了，当然，就算自己没有成功，也肯定不会把灵石还给对方的。
事情已经办成了，高进起身向元老院飞去。
就在这时，他突然眼前一黑，随后周围的情形就发生了变化，他来到了一个暗红色的空间。
高进大吃一惊:秘境？江月城怎么可能会有秘境？
他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空间的异常，空气中隐约漂浮着无数金色的符文，像是某种阵法，似乎只要能打破这些符文，自己就能离开这里。
高进立刻全力一击打出，然而那些金色符文仅仅是颤动了一下，并没有崩溃。
“不要白费力气了，这个拟似秘境可是在星州的战场上捕捉过返虚大妖的，以你化婴期的修为就不要想着能够脱身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空间泛起涟漪，随后莫峰现身。
高进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:“我不管你是谁，敢对元老院的修士动手，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！”
“元老院？很了不起吗？”莫峰冷笑道。
高进闻言吃了一惊，因为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轻蔑是认真的，轻蔑这个创立已经有数千年，由圣尊统领，拥有将近五十位合道成员，数件仙器镇守，跟妖盟在天外天打得不分胜负的庞然大物。
莫峰似乎看穿了高进的心思，直接道:“你不要误会了，我的轻蔑并不是针对元老院整体或是圣尊本人，单纯是觉得你们江月城的元老院没有存在的必要罢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高进气得全身发抖，然而莫峰却一脸平静道:“我之所以要跟你闲聊这么久，是想要跟你确认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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