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诉音,在你看来,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”
沈南柒稀松平常的语气,显得极其温和。
没有了平日里那份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。
“谷主自然是一个玉质天成、明眸皓齿,锦心绣口、足智多谋的人。”诉音的话里很明显的夸赞。
诉音不敢直视主子,只能侧眸微微凝望。
谷主天生丽质、蕙质兰心,用再多的词来称赞都不为过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沈南柒的话里透着疲惫,眯着眼睛。
她那里撑得起这番夸赞。
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透明,只不过是老天眷顾怜悯她,也不愿让她心伤。
人活一世,平生所愿。
也只不过是,有人会觉得认识她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。
“我这脾性,太过娇纵无理,往往热衷相助却又急于求成。”
直到入睡之前沈南柒还在想,只要有一个人不会后悔遇见她就好。
翌日。
沈南柒悠悠转醒,浑身酸痛,筋疲力尽。
她也没做什么,只是睡了个天昏地暗而已。然后一觉醒来,就不知今夕何夕了。
“沈眠眠,什么时辰了,你怎么不叫我?”沈南柒换好了一套紫色的衣服,今天晚上要去讲故事。
她也得穿得稍微亮一点。
“主人,我睡着了。”某眠眠正在床榻上,两只手放在一起,极为自责的模样。
像极了人类的动作。
“都酉时了,我可真能睡啊。”沈南柒就挺疑惑的,最近怎么就睡神附体了。
戌时的说书,现在也就只有一个时辰了。
她居然可以睡得这么香,这可真是离谱。而且她好像还完美地错过了今日的导引术教学。
本来是准备,每天教两式的,这样教个六天左右,时间也就差不多了。
可现在,就只能往后调了。
沈南柒在梦里已经想好了要讲什么故事,这是她曾经在一本小说里看过的,真正的爱本就不惧世俗。
“走啦。”沈南柒带上每个正在揣手手的小家伙,可真是拿它没办法。
这小家伙,估计也就赖上她了。
~
五三斋的地下空间里。
沈南柒开始了讲故事。
也不知那位老先生是怎么宣传的,沈南柒莫名觉得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了不止一倍。
而且,还有几位熟人。
坐在最中央的那一桌,恰好是云圻与那位白行离。
可真是冤家路窄,不,可真是缘分一场。
沈南柒此时极为庆幸,还好她戴了个白玉面具。
贴着皮肤的感觉,虽然有些清冷,可在这样密闭的空间,沈南柒觉得脸没有这么热。
而且在这两人那一桌的不远处,竟然坐着昨天的那个圣卿王和叶温溪,还有那个谁谁。
而且角落里坐着的仍然是昨天的那个人,哪家的公子。
“三分泉水七分月,惊鸿难抵梦重重。十七姑娘今日的说书即将开场,保持安静。”
沈南柒的声音不大不小,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场,随意就好。
正好台下的人都能听清。
众人将注意力转到台上,纷纷鼓起了掌声。
只见台上的女子,戴着白玉面具,朱唇轻启,呵气如兰,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。
出尘若仙,秀似空谷幽兰,清若凌波水仙。正应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、濯清涟而不妖。
众人紧紧地盯着,眼里有痴迷之意。
“师兄啊,嫂子今日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。”白行离看某人这痴迷的眼神,可真是入了神啊。
“灿如春华,皎如秋月。”
云圻的话里沾染了情丝,带起了无边的风月旖旎。
“你葬海棠一片,倦倚西风夜已昏;你描丹凤一笔,水剪双眸雾剪衣。犹记红妆,捻一指朱胭,你明眸流光,百转千回,青丝三千,轻袖曼袂。”
沈南柒总觉得在开始之前,总得说一两句,带起氛围感。
这一段话是她曾经记住的古风的句子,一眼惊鸿,也就记住了。
惊鸿木沉重而响亮的声音,在空间里异常地大。
沈南柒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,不是特别明显。
她有些紧张了,一是因为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,或许故事未完待续,有可能已经是一场败局。
二是因为看着台下正中央的白衣公子,沈南柒心慌了。
她慌了。
少年身姿端正,翩若惊鸿翔日下,皎如玉树立风前。
确实是始于颜值了。
两相对视间,沈南柒猝不及防,招架不住,只能将眼神转向后面的三个人。
还有一会才能正式开始,刚才也只是吊起氛围感罢了。
后面的三人正围桌而坐。
叶温溪倒了一杯清茶,轻轻地抿了一口。
她总觉得台上的那个戴白玉面具的姑娘很像是那位惊鸿郡主。
她也只是猜测而已。
白玉面具遮住了相貌,只余了一双晶亮的眼眸,灿若星辰。
但又有些不像,台上的人,气质成熟稳重,断然不是那个娇憨明媚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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