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庆之后，全体高三年级迎来了第一次月考。
考完试后的第三天。
英语老师林灭绝一脸肃杀地抱着一摞试卷匆匆走进五班教室。
林灭绝将试卷搁在讲台上，目光180度缓缓扫过底下的学生……
看来这次5班的英语成绩烂到了极点！
左子慕记得上次期末考试发试卷的时候，林灭绝的嘴角还微带着些笑意。
林灭绝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……
“唉……”
一声类似绝望的叹息从林灭绝的嘴里发了出来。
“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，你们这次的英语考试成绩……实在是……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台下，一片鸦雀无声。
全体学生仿佛都已吞炭为哑，羽化升仙！
“全班60多名学生，竟然连一个110分以上的都没有……”
“考个110分很难吗？这次考试基本上都是书里的内容，简直就是送的好吧。”
“我就搞不懂了，你们平时都在干嘛？现在已经是高三了，马上就要高考了，你们还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啊。”
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我林莹的教学水平不行呢！幸好我还带了6班的英语，人家班里110分以上的就有20个，同样都是我带的，为什么成绩差别这么大呢？”
“这到底是为什么呢？”
林灭绝忽然狠拍了几下试卷，差点把前排的几名女生吓出心脏病来。
又喋喋不休地讲了一大通，林灭绝才终于总结陈词般地说道：
“你们不要怪我啰嗦，我这全都是为了你们好，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，只要肯努力，一个月就可以发生很多变化，我希望下次的期中考试能看到你们带给我的惊喜！至少不要像这次一样，再带给我惊吓了！”
最后这句话似乎把大家逗乐了，台下发出了一阵轻笑声。
“下面发试卷。”
“徐小国，56分。”
徐小国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低头快步走到讲台边。
“你是怎么回事？就算闭着眼睛答题，也不至于考这个分数。”
林灭绝朝徐小国狠狠瞪了一眼。
徐小国一声不吭地接过试卷，灰溜溜地逃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“林嫣，92分。”
林灭绝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林嫣，微笑着说道：“你这次进步很大，要继续保持哦。”
林嫣点头，接过试卷，嘴角含笑地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郑晓蓉，76分。”
郑晓蓉接过试卷，笑着吐了吐舌头。
“左子慕，93分。”
93分？
左子慕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，虽然早已预料成绩不会太好，但没想到竟会这样的差。
上次的期末考试，左子慕可是破天荒地拿下130分的历史记录，没想到，一下子就又回到了解放前，不，比解放前还惨。
左子慕做梦般地来到讲台前……
“你是怎么回事？怎么这次成绩下滑得这么多？”林灭绝拧眉质问道。
是啊，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
左子慕也有点弄不明白，自从那次脑部受伤后，脑子里就总有种混混沌沌的感觉，虽然最近也没少用功，但学习的效率确实是比以前低得多。
难道是脑震荡的影响还未彻底消除？可这又该怎么跟老师解释呢？
“我，我……”
“上次期末考试130分，这次93分，你这成绩的起伏还真是比过山车还要刺激啊！要么就是这次月考的时候你睡着了，要么就是上次期末考试的时候你抄了，对，我看一定是你上次抄了。”林灭绝用嘲弄的口吻说道。
抄？竟然说我抄？
我这么个阳光正直的三好少年，怎么会使用抄这么下三滥的手段？
再说了，就算我想抄，我能抄谁呀？我可是班级里的最高分啊！
唉，谁让你跟林灭绝闹翻了呢，还立下了赌约，这么好的机会，她要是不给你难堪才怪呢！
想到这里，左子慕挺直了腰杆，微昂起下巴。
“老师，我没有抄，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。”
“老师。”一个女同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郑晓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。
“你要干嘛？”
林灭绝有些疑惑地看向郑晓蓉，目光中带着些不悦之色。
“老师，誓师大会的时候左子慕的脑部受到了撞击，造成了轻微脑震荡，有一段时间他都处于失忆状态，他这次成绩不好，应该是跟这个有关系。”
一旁的唐以沫不由得抬眼看了看身侧的郑晓蓉，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勇敢。
而自己呢？明明那么喜欢左子慕，却没能站起来为他说句公道话。
一丝愧意悄悄笼上了唐以沫的心头。
“你坐下，以后，只要在课堂上，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发言！听明白了吗？”
林灭绝板起面孔说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
郑晓蓉低低的应了一声，坐回到位置上。
“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，考差了就是考差了，高考会因为你失忆而多给你分数吗？不会的！这个世界只会以结果论英雄，我也一样，我只看结果。我们之间的赌约依然有效，如果你考不上北大，结果是什么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！”
林灭绝将试卷递到左子慕的手中，左子慕接过，闷头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唐以沫，98分。”
林灭绝继续发起了卷子。
左子慕不由得疑惑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林灭绝，刚刚他似乎从林灭绝严厉的言辞中，感受到了……关心？！
关于这个赌约，她似乎并不希望赢的人是她自己！否则她大可以对左子慕不闻不问，左子慕考得越差她应该越开心才对。
然而事实恰恰相反，林灭绝刚刚对自己的态度满满的都是气愤和责备！
这个林灭绝还真是……刀子嘴，豆腐心？！
…………
各科试卷全部发下来之后，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名也随之尘埃落定。
左子慕由上次期末考试的全班第一，下滑到这次的班级第15名。
虽然明知是受到了脑震荡的影响，但左子慕还是不能原谅自己。
独自一个人在清水潭边坐了很久很久之后，左子慕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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