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货款很快寄到。”虚影露出笑脸，“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，我就送你一个建议吧。”
“你的建议未必是好心的。”朱善达很理解这些情报贩子的心思。
他们为了获取更多更好的情报，总是会怂恿自己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。
出卖自己的记忆不是什么好事，特别是像朱善达这种给公家干活的人，但他需要钱，没有钱的话，他就没有办法给母亲买药。
这些年，他不是没有机会升职，前前后后主动放弃的升职机会，加起来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。
他为什么不敢升职，就是害怕升职之后接触到更多的重要机密。
如果把这些重要的机密卖出去，东窗事发之后，他就真的死定了。
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：母亲需要吃药，他需要赚钱买药，而药价在上涨，他越来越缺钱。
寅吃卯粮已经不足以形容朱善达的经济窘境，他现在几乎是债台高筑了，但他更怕死。
“朱胆小”不是别人叫出来的，而是他真的很胆小。
虚影很了解自己的这位顾客，它依然微笑着说：“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合作这么多年，我会管你？”
“哼，有话就说，有屁……算了，你放屁我也闻不到，哈哈。”
“嘿嘿，知道我只是个傀儡，你才敢大着胆子辱骂我，是吧？对着别人，你敢这么大声说话吗……你不敢，嘻嘻……”虚影一点也不生气，依然带着那种微笑，毕竟，它只能算是一个人工智能。
“来啊来啊，你来打呀我，我就是在骂你。”朱胆小对别人可不敢这样，对一个人工智能，尺度再大的玩笑又能如何呢。
“我的建议是，带你母亲出去走走吧，她真的快完蛋了……”
“……你，什么意思！”
“没什么，你不是拜托我照看她的么，这就是我照顾她之后，得出来的结果。”虚影很认真的说，“依照我强大的逻辑，分析出来的，可能性接近百分之八十五点三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朱善达愣在原地。
半晌，他突然破口大骂：“该死的……混蛋！我讨厌你……”
他一脚踢向虚影，可惜虚影只是一个投影……
他踉踉跄跄地然后穿过虚影，重新站直身体之后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，快步朝地下室出口走去。
“希望这个建议能够摧毁你的假期，五六一七，嘻嘻……谁让你骂我来着。”
虚影看着朱善达消失，它也渐渐消失，地下室里重新恢复到黑暗宁静的状态，等待着下一个出卖记忆的顾客到来。
……
回到家里，朱善达第一时间过去查看母亲朱陈氏的情况。
在他看来，母亲还是和以前一样，病怏怏的趟在床上。
仙国的环境比凡间优越，再加上没有什么自然灾害，所以仙民的身体素质普遍较好。
除了遭遇到诅咒、被恶鬼附身等等人为因素之外，仙界之民很少生病，一旦生病的话，那就代表身体健康已经非常糟糕了，几乎就是接近死亡了。
朱陈氏的年纪不算大，也就几百岁而已，在仙国只能算是青中年，远远没到老年仙民的标准。
朱善达坚持认为她的母亲是被诅咒了，只是没有找到病因而已。
他曾经带母亲到焦府去求医问药，只可惜，并不是所有疑难杂症都会被治愈的，焦府的神医们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。
或者说，朱陈氏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医生而已，焦府的神医毕竟都是天仙，比如魔族生病了，让焦府的神医来诊治，估计也会有误诊的情况发生。
“娘，没事吧。”
“小达，你回来啦……咳咳……”朱陈氏从床上翻身，想要坐起来，“我刚刚听到动静，后来又没了声响，还以为是隔壁邻居过来了呢。”
“娘，刚刚就是我回来了。”朱善达解释道，“这次连续工作了三个月，我之前是到后面邻居家去感谢。”
“是应该感谢他，没有他的照顾，我恐怕就会饿死了。”
“放心吧，娘，我这边再忙一阵子应该就会空闲下来，到时候，又能轮班休息，带你出门去看病了。”
“你还要忙啊，都，都忙了三个月了。”
“娘，忙点好，忙的话，薪水就多。”
“唉……真是苦了我的儿，娘亲这是拖累你了，害你连个媳妇都娶不上。”朱陈氏想到这里，伤心得直掉眼泪。
“娘，别哭，先别哭。”看到母亲流眼泪，朱善达顿时手忙脚乱。
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，再来个伤心过度的话，恐怕就会导致健康恶化。
“呜呜呜……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……”朱陈氏越想越伤心，还生出了自杀的心思。
“娘亲你别这样啊。”朱善达左思右想，只能转移话题，“娘啊，我明天还要出任务，大清早就要走的，只能在家呆一天，下次回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，你做一顿我最喜欢吃的吧。”
“啊……哦……”听到儿子只能在家呆一天，不对，这都已经是下午了，朱陈氏赶紧抹掉眼泪，“我，我想想……家里有一些干菜……我到街口去买点新鲜的菜，对，再买条鱼回来，你最喜欢吃鱼了。”
朱陈氏撑着床沿站起身，朱善达赶紧走过去扶住她，“娘，我先帮你换衣服，再陪你出门买菜。”
等换好了衣服，朱善达带着母亲出门。
……
到了街口，朱善达又说：“娘，这里的菜不新鲜了，咱们还是进城去买吧。”
“进城？”
“顺便带你进城去看看，你都有多久没进城了？”朱善达又找了个借口。
“哦。”朱陈氏看看这天色，估摸着买了菜，回来的时候正好能够赶上做晚饭，那就同意咯。
……
朱善达把母亲带进了附近的城池，带着她逛到了临近傍晚，然后，他就收到了来自林大壮的信息。
“娘，我带你去听戏吧。”
“上哪听戏，在城里听戏要花钱的。”
“没事，娘，我们什长请客。”
“你们什长是哪个？”
“现在的什长叫做林大壮，上次他来咱们家，应该都有半年了。”
朱善达拦了一辆小型的出租飞船，直接飞到约定的地点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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