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是她的，人是她的，有什么道理不听她的话。
席柏言微一蹙眉，心里暗想是不是御医当着帝姬的面夸大其词了，哪有很严重，“会听你的。”
“那以后我们二更天时必须在床上，如果你要……”她略过暧昧的字眼，“那就再早点！过了二更便必须睡觉！”
他侧着身，目光看似温淡无波，“我要……要什么？”
“这还不正经！”暮摇婳咬了口他的下巴，“你绝对懂我什么意思！”
“乖。”席柏言嗓音微哑，“我尽量……不过你得配合我。”耐人寻味地补充，“在床上的配合，也好早些结束。”
暮摇婳也是无语，可话头是她挑起来的也不怪男人又……她咬了咬唇，“反正要早点睡，能有多早便多早，听见没？”
她其实很足地“威胁”着。
席柏言亲了亲她的手心，语调是浓厚但不腻味的宠溺，“好。”
想瞪他又动手动脚，转念想起除了昨日，他是好长时间没……一时也心软下来，亲吻他俊美的下巴，“你都说了命是我的，那我就得约束好你。”
“是，你说得都对。”席柏言点了点她的鼻子，笑道，“那小姑娘是不是该起开了？再抱着你我是没意见，可我怕今晚达不到你的要求啊。”
暮摇婳，“……”她娇嗔着起身，回去自己的桌案旁坐好。
暗夜笼罩下的东宫更为肃穆，因着太子连日被忽视，这宫里的氛围便森凉似无人居住的冷清。
想他大皇子在朝堂上出尽风头，危机感迫近，暮成归眉眼间哪还有昔日的天真，早已阴沉入骨。
这变化前后用了不到两年的功夫。
“太子……”穿着侍卫衣服的男人表面上卑躬屈膝，可内心看他也不过是主子的玩物，“小的有件喜事……”
“什么话要吞吞吐吐的！”暮成归戾气外显，他这太子当得顺利，表面也风光，如今却被压制着，心里哪会痛快。
偏偏大皇子会的比他多太多。
有人说他顶着太子的名头，就不能锋芒过露，那样在圣上眼里才能更安全。
可大皇子一党分明是拿他当废物看待！
“此为私密之事，太子，万不可声张啊。”男人根本不把他的脾气当回事儿，重见主人的心悦压过其他，“马上，您便会知晓何为大喜。”
暮成归不满又疑惑地睨着他，“你在搞什么名堂？”
抬手挥退了左右侍从。
烛火摇晃，他顺着男人跪倒的方向望去，那里隐隐走近一个人影。
暮成归震惊地眯起眼，“皇……”想到皇叔的心腹曾说过的，他去北疆并非自愿，呼声便像被掐住了脖子，戛然止住。
一时也想不出要说什么或者要问什么，只充满疑问地看着来人。
“虽然很难，可所幸……”暮远佟面容与真实性格相反的温润谦和，“我还是回来了。”
是“我”，而非“本王”。
一个小细节，足够表明他此时的态度。
他已不能活着回归，至少现在不能。
暮成归瞳眸紧缩，难以置信地半晌无言，拍了拍脑门，对他压着嗓音道：“去内殿。”
他存有很多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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