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摇婳笑得很自然，起身拜了一拜，“儿臣先退下啦。”
暮远苍抬了抬手，最终点头，“好吧。”
没等她走出去，他又叫住她：“等等婳婳，你方才问父皇什么来着？”
暮摇婳回过头摇摇脑袋，“没事，儿臣下次再问您。”
她和碧妃在门口打了个照面，看上去碧妃的脸色是还有些白。
碧妃知道她在里面，所以反应很迅速，脸上扬起的笑容温柔又不令人反感，“帝姬殿下。”
“碧妃娘娘。”暮摇婳屈了屈膝，面色如常地打招呼，却怎么也回不到过去的那种“正常”状态中。
“本宫来给圣上送补药，圣上前些日子出了趟宫回来便偶感风寒，最近有格外操劳，御医为他开了补方。”
说着腼腆自责地低了低头，“要早知帝姬也在，本宫就不过来了，打扰了帝姬和圣上父女相聚……”
“无事，将珠如今不在宫里住，父皇政事繁忙我还给他惹了不少麻烦，好在有娘娘记挂关心着他，此乃父皇之幸事。”
暮摇婳小辈姿态端的是滴水不漏，既不高傲，也有着帝姬的风采。
碧妃忙摆摆手，“哪是殿下惹得麻烦，是那些人不好。”
暮摇婳看她站在门前一动不动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意，面上不显山露水，自己让开了点道，“娘娘先进去给父皇送药吧，以免冷掉了。”
似这才反应过来，她不好意思地急忙退出去，很懊恼，“哎呀本宫这怎么糊涂上了，竟然杵在门边上不动……帝姬先行。”
看她这情形怕是不会听自己的先进来送药了，暮摇婳也不推辞，大方地走了出去，对她笑了笑，她才进门。
汪总管就在台阶那站着，暮摇婳将余光从碧妃身后端着补药的侍女身上收回，有几分深思。
父皇前不久出宫回来染了风寒？
“汪公公，父皇之前出宫，便是本宫生病的那次？”
“是啊！”碧妃声音细软微弱，汪总管没听清她提起了这事，只当帝姬随口问问。
“听闻帝姬您发烧昏倒，圣上急得当时什么也不管了，直接要奴才叫人备马车去帝姬府。”
想想也是，父皇身份特殊，岂能随随便便就出宫，一定得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才行。
“好，本宫知晓了。”暮摇婳回身，定定地看着那扇门。
今日的碧妃好像话很多的样子。
知道那些麻烦不是她想惹的而是另有他人作乱，却不知父皇出宫是为她？
还能泰然自若地暗示要不是那趟出去了，恐怕父皇也不会染上风寒。
还是这位碧妃便不懂说话的技巧，说话不过脑子？
汪总管见她一动不动，困惑地问了句：“帝姬殿下？”
“汪公公，碧妃娘娘对父皇好吗？”她问，又像在自言自语，“本宫想亲眼看看……”
“帝姬殿下，据奴才所见，碧妃娘娘待圣上是全心全意的。
“而且，她为人软弱，就好比刚才，她仓皇地后退让您先出门……
“这样的她若不完全依附于圣上，在后宫里可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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